向枫露出个苦笑,说道:“于少保就是于谦于大人。一百多年前,土木堡之变,我大明皇帝被俘,瓦剌大军包围了京城,当时人心惶惶,几欲迁都,是于少保力主抗敌,他以文人之身振臂一呼,亲自登城督战,终于击败了强敌,保住了我大明江山。这样的人不是大侠么?”
“哦,还没听说这个……”
“你呀,还是要多读些书,侠义之道首先是要明事理晓大义,而后能赴汤蹈火,不是要你拿着刀每天到处晃悠,连于少保你都不晓得,真的让我很意外。”
赵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第二天,赵任又过来找向枫,说他昨晚想了一夜,不打算走了,问能不能留在营里当兵,日后向枫去哪他就跟着去哪。
向枫对赵任的这个决定有些意外,说要他考虑清楚,当兵的纪律很严的,他身上的那些江湖习气得改,能做到就留下,做不到就不要勉强。
赵任拍着胸脯说绝对做得到,若犯了军纪,可以一视同仁的处罚他。
向枫见他如此坚持便答应了,随后喊来舒诚要他告知柳兴生,将赵任和张胖坨两人编入队册。
舒诚问将张胖坨分在哪个队,向枫说就放在伙房,他已和张胖坨说好了的。
正月过了后,天气逐渐回暖。
应存初过来拜访,问向枫今年治赌之举是否继续。
向枫说这个不会变,但今年把总营要集中精力剿匪,还望县衙在治赌上多出点力。
应存初满口答应了,说蕲水的好赌之风已有明显好转,如今治赌的难度也小了许多,若持之以恒,定可实现无赌之县,这对他来说,也是一大政绩了。
这一日,邮差给向枫送来了两封书信,说是因为过年耽误了些时间。
向枫将信逐一拆开,一封是孙承宗写来的,说了一些他在京城读书的情况,算是报个平安。另一封竟然是汪可受写来的,这让向枫有些意外。
汪可受在信里说,他于万历八年中了进士,现在礼部办差,一直未回黄梅,经托人打听后才知道向枫如今在蕲水,对当年向枫赠银一事感谢不已,向枫若去京城一定找他一叙。他还在信里说,他有一忘年交名叫瞿九思,也是黄梅老乡,住在广济垅坪,如今生活拮据,拜托向枫能予以照顾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