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洪又问道:“你们黄州各营今日伤亡如何?”
“有十多个兄弟挂了彩,不过都不碍事……”
“不错呀!就这点损失——范守备,你是不是见了旧主,故意不带队上前杀敌啊?”
“潘将军,卑职不敢!”范茂山吓了一跳,“卑职都是按着将军的命令而行,绝无念旧之心!”
“谅你也不敢!”潘洪两眼一翻,“明日,由你们黄州守备各营打头阵,有胆敢畏缩不前者,军法从事!”
“是……”
范茂山听得心里发毛。
当夜,向枫睡守在城楼上,天刚亮,探子来报官兵又开始渡河,便下令迎击。
黄州守备营的几百兵士走在最前面,由守备范茂山指挥,但他们一个个都显得没什么精神,喊杀声虽大却前进得慢,大对数人都爬在地上一点点朝前挪动,但遇到对面猛烈的火枪弩箭攻来,又连爬带滚的撤了回去。
潘洪一看这不是办法,大声催促着队伍前进,又举刀砍倒了一名后退的军士。这招杀鸡骇猴起了点作用,官兵们又组织了几波攻击,却还是无功而返,反倒伤亡了不少人。
双方展开了拉锯战。官兵时而进攻时而退却,而隐龙谷这边的军士见官兵们不过如此,早已没了昨日紧张之心,在总头领的指挥下打得有条不紊,有人还高声嘲讽着官兵不敢上前。
中午时分,一场大雨骤然而下,官兵们手里的鸟铳哑了火,根本无法击发。隐龙谷这边由于有城楼遮掩,雨水根本打湿不了火药,对此没有丝毫影响,便集中火力朝着手持弓箭的官兵射击,一时让他们不敢靠前。
恶劣天气下,官兵们更是无心前进,晓得这回面对的是个硬茬,犯不着白白死在这里,任凭督战军官催促不断,各营把总都敷衍而行,胡乱朝着前方射箭,根本没有作用。
“他爷的!都是一群饭桶,朝廷白花了那么多银子养着你们!”
潘洪怒骂了几句,晓得今日再战已无益,便再次下令退兵扎营。
当夜,从武昌等处急运来了一批盾牌和四座无敌神盾。
盾牌是木质的,三尺来长,两尺来宽,步兵手持格斗较为方便。所谓的无敌神盾就像是一副大推车,下面有轮子,后面有推把,上面安着厚铁板,铁板上架有三把火器,人就躲在铁板后射击。
这是潘洪前天派人过去紧急调集过来的,见到盾牌已到,他心里不禁信心顿长,天还没亮就下令造饭,随即便下令渡河攻击。
步兵盾牌在攻坚战中作用不大,兵士们手持盾牌便无法持铳射击,只能由另一个鸟铳手躲在盾牌手的后面射击,但由于盾牌根本遮不住两个人,所以防守的作用极为有限。
那四座盾牌车倒显出威力来。两名军士推着车盾向前,三名军士在车后射击,强弩和火枪无法穿透厚铁板,相反还有谷兵被车盾上的鸟铳击倒,以致四座车盾一时畅通无阻。
潘洪一见大喜,号令官兵全力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