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是我的错。”
“老师,您怎么罚我都行,千万将我赶出门!”
说罢,重重磕头。
力道很大,不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便青紫破皮。
沈致渊没有开口,周安谦愈发恐惧不安,心都快沉到海底,磕头愈发用劲儿,妄图以此换取老师的怜悯,从而不将他剔除门庭。
“老师,我知错了。”
“老师,我知错了。”
……
一边磕头,一边告罪。
额头血肉模糊,鲜血淋淋,染湿了地砖。
等他磕够了,沈致渊方才缓缓起身,亲自扶起了周安谦,叹了一口气,表情虽严肃,但透着一丝心疼。
周安谦心头一暖。
“老,老师……”
沈致渊沉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既然收你做学生,自然会庇护你周全。与世家牵扯,实非我所喜,但奈何……”
后面的话欲言又止。
“哎,此事也怪为师,若不是我忙于公事,疏忽了你的私事,你也不至于兵行险招。”
“以后,你大胆往前走,为师会助你青云直上。”
周安谦感动坏了,眼眶湿润泛红,泪眼婆娑的望着男人,就像看着再生父母一样。
那般孺慕敬重,还有愧疚。
“老师,我……”
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沈致渊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无需多言。”
“不过,你与青云虽是同门,但也得时刻保持警惕。”
“傅国公心思深沉,我虽不知他为何帮你,但誓必有所图谋,你切忌小心行事。”
“另外,青云与青瑶虽品行端正,但未必不会被傅国公蛊惑,算计利用你。”
“一切当心。”
谆谆教诲,一字一句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关怀。
大悲大喜,又面对如此关爱,周安谦思绪混乱,闻言,更是想也不想的问道。
“老师,昨夜谢家轻而易举便答应了傅国公的请求,可是有所图谋?”
沈致渊眼底暗芒闪烁,随即道:“谢家跋扈惯了,极重颜面,岂会因傅国公的三言两语,就容忍你打谢家的脸。”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谢家与傅家势必拿你做了什么交易。”
“安谦,当初谢家为何如此重视你?”
周安谦眼神躲闪,欲言又止。
“老师,我,我……”
沈致渊没有逼问,而是体贴道:“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心里有数就成,无需告诉老师。”
周安谦感动之余,又满是愧疚自责,老师对他这么好,他竟然还欺瞒老师。
太不应该了。
可重生预言之事,关乎身家性命,他实在不敢赌。
“谢老师谅解。”
沈致渊微微颔首,然后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冷声道:“此事作罢。”
“可郡主无辜被你退亲,坏了名声,以后亲事困难,你又该如何弥补?”
周安谦一愣,随后道:“等以后,不对,再过半年,我可以娶她为平妻。”
话落,周安谦只觉得后背发凉,抬眸就看见老师阴沉可怖的脸,不由得寒毛直竖。
“老,老师。”
沈致渊冷声道:“郡主身份尊贵,岂容你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