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御灵司司使挚启与殿前司副都指挥使陆恒前往庆元府,调查近日上奏之海怪事件,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陆恒说完默默的看着挚启,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现在就走?”
陆恒默默的点了点头。
一刻钟后,两匹枣红马从临安南面的嘉会门疾驰而出,随后向东而去。
在他们离开不久,临安城中数道信符与飞鸽齐出,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昨夜你在我院中说要歇上一阵,为何才一晚上又领了这么个差事,还将我也拉下水?”
从临安前往庆元府的官道上,挚启佯装不满的数落着陆恒。陆恒默默的听在耳中,脸上也尽是委屈。
“昨夜我回司中述职,还告了三天假,谁知三更之时便接到旨意命我进宫。奔波了一个月,还没睡个囫囵觉又被打发出京,我还没地方诉苦呢!”
“那这海怪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陆恒摇了摇头。“我从进宫、接口谕到出宫,折腾了不下一个时辰,可在陛下身边不过停顿了片刻。随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中收拾行囊去找你,根本没有机会多问。”
“陛下点名让我去的?”
“对!”陆恒重重的点了点头。“既然是精怪之事,你身为御灵司主官,去一趟也理所应当。可我一个禁军统领,为何也要掺和这档子事?”
说者无心,却勾起了挚启的思绪。
自从那日送别宁樱四人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赵臾。挚启将其理解为大变后的冷静期。
当日的那一剑,挚启也不确定到底是破坏了赵臾的计划,还是同样在他的预料之中。
阵法被破,看起来半年的筹划未竟全功,但临安城外的那些布置,似乎又是为了这种变故所做的准备。
挚启以为赵臾会对他说些什么,不管是责问还是解释,可赵臾并没有见他。甚至将他派往海边这件事,都是通过陆恒之口转达。
不知是因为那一剑生出了嫌隙,还是有什么旁的打算。
江东的六月并不是出行的好日子,湿热的天气似整日呆在澡堂子一般。待到靠近海边时,还有一股咸湿海风拂面而来,将本就憋闷的行程更添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庆元府是南朝闻名的港口城市,并且自千年前起便是南朝最大的海港所在。相传当年萧帝派人自南海出,经数十年找到修佛法的异域修士后,便是从庆元登陆而后前往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