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宗门几个月前联合朝我们发难时,可是十分嚣张。如今他们损兵折将,我们应该趁势派人将其收服,以彰显圣地之威。”
火脉与金脉向来是山中的主战派,自二十多年前柘圣下令重开山门起,他们就一直抱着以实力盖压南朝的想法。
“同为修行中人,这次无忧山之乱是那些宗门的损失,同样也是整个修行界的损失。雾隐山统御各派,理应慰问安抚,一展领袖风姿才对。岂能趁人之危,行此小人行径!”
水脉与土脉作为守成者,凡事都已柘圣信令为准。虽然在宗门议事时话语权不如火、金两脉,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从不退缩。
“雾隐山封山百年,这些宗门蠢蠢欲动想要取雾隐山而代之,如今觊觎无忧殿,同样是做了这种打算。如此野心勃勃之人,有什么值得同情!”
“乱世怀柔,以德报怨,更显圣地的气度!”
“好了,吵来吵去成何体统!”
四脉各不相让,最终还是坐在主位的老者将他们压了下来。这位老者须发皆白,满脸沟壑,全身上下都透露着腐朽的味道,仿佛随时都会西去的样子。
可就是这样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在他微弱的声音响起时,方才还争得面红耳赤的四脉之主立马闭嘴退到了一旁。
而这一切的变化,只因他是如今雾隐山孤院的主事者,同时也是与柘圣同时代的修行者。
“裘老,我们……”
几人还待辩解,却被裘老的眼神制止。他费力的抬起头,望向坐在末尾的宁棹与宁樱二人。
“宁棹,你怎么看?”
“我?”
宁棹迎上裘老的目光,眼中有些意外。以往这等大事根本轮不到没落的木脉开口,如今他竟然主动询问起自己的意见。
“他?”还没等宁棹开口,其他几人就笑了起来。“他能有什么看法,哪次不是做老好人,两边不得罪。”
“对于这次无忧山的乱局,我的确有些疑问。”
“哦?”
宁棹反常的站出来,令其他四脉尽皆侧目,就连首位的裘老眼中也闪过一丝光芒。
“你说说。”裘老换了个姿势靠在椅子上。
“这次无忧山之行,领头都是各方势力的老家伙。对于积怨已久的这些人来说,有些摩擦在情理之中。可像信中所说这般疯狂厮杀,甚至有大修士死伤的结局,完全不像他们的做派。以宗门未来和对手死拼,也绝非这些老家伙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