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姐姐,是我!”
“小灰。”陶真抬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但一直没有看挚启。
两人挽着胳膊闲聊了一阵,但多数都是小灰在说,陶真默默听着。挚启掏出一壶酒在一旁静静听着,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也十分惬意,直到两人的话题转到自己身上。
“当初挚启哥哥真的死了!”
陶真的身子颤了颤,出神的挚启微微一愣,回过神才知道小灰说起了被陶礼重伤一事。
“来时我瞧见陶家已经空了,你为何还要漂在这河上?”
“父母亲人都不在了,那里算什么家?”
陶真语气冰冷,挚启闻言微微一愣。想起自己在汤溪镇的这几年,似乎正如她所说。为了不勾起伤心事,他只得换了个话题。
“凤姑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十年前。”陶真语气不改。
“她可有留下什么话?”
“让你不要去北边。”陶真始终没有看他。“她还说你一定不会听,所以让我自己决定说还是不说。”
“凤姑一直都能堪破世事。”挚启感叹了一句。“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出发了。”
陶真低着头没有应声,挚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这一去极有可能有去无回,我不想在走之前留下什么遗憾。
陶家之事,的确与我父母脱不了干系。陶师叔等人仙逝,挚家人身份不明,这场家族之间的恩怨,最终落在了我们两人身上。
你想找他们报仇,是人之常情。但一方是生身父母,一方是最亲的师妹,我实在无法做出正确的抉择。这也是我这些年一直不敢来看你的原因。
这次界山之行,我很有可能要与父母相对,而且必定会有一方受伤。如果输的是他们,你们陶家的仇自然就报了。如果输的的是我,也希望你能就此揭过这段恩怨,重新回归自己的生活。”
挚启的话很长,陶真一直低着头认真听着。直到说到以他的失败来了却恩怨时,她才第一次抬头看向挚启。
“我没有怨过你。”这是陶真第一次提及两家的仇怨。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你这样继续下去,活在仇恨中是一件很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