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说了半个时辰,阿喜带裴红莲去做饭,环娘亦是去帮忙,主屋只剩下林泳澄与秦南袖。俩人间变得安静起来,峰顶的微风不知何时停息,茶盏叩盖的声音清晰可闻。
“林姨,他可有立过衣冠冢?”
林泳澄神色宁淡:“他想作自由的风,乘愿随风去,纵浪大化中,故随了他的心愿。”想到裴红莲转述的话,轻声道:“景儿是个榆木脑袋。那日都没从你离开秋城时的话语里听出你的心思,反而念上一句莫攀我,想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走后我还忍不住收拾了他一顿。”
说到这里秦南袖似是想起那日情形,右手不自觉地轻抚耳坠玉珠。
“你俩从未定过情,今后的路还很长,袖儿,忘了他吧。”
秦南袖感受玉珠在指腹间的细腻温软,道:“林姨见我长大,有些心思我也不瞒你。
“自父皇独宠倾城开始,我只一心求灵玄之道,在均衡学院几年亦是如此。
“比他优秀的人在秋山学院我遇到过不少,周都旧棠更是比比皆是。可是回想起来,那些年在秋城的日子才是自己最难割舍的部分,感觉像是风筝的线,飞得再远一回首还是能看见线头那端的闲庭落花随流水。
“那日拿到耳坠,我只觉得线断了。几个月以来,我一直在收拾那份支离破碎的心绪,想找一条路让自己不问前尘地奔下去,直至启程来秋城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
“很多时候,千回百转地念着一个人,千山万水地去见一个人,等到见到时,心中无喜无悲亦无爱。登绝峰时,我想我终于明白哪条路在哪里了。
“我与他未定情,却有意,我这朵落花有意随流水乘愿而去,纵浪大化。从此风筝随心而腾空盘旋,再无羁绊纠缠,想来见我朝梦想飞去的模样,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