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我都长大喽，又不是小朋友！”
秦良语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低声道：“余音妈妈跟我讲，田禛哥以前不带我耍，是因为还没长大，等到……”
她指着院门后墙，那里有两道刀刻的划痕，娇声道：“那个！一个是我嘞身高，一个是余音妈妈的身高，我、我我……我现在都比她还高喽！”
说罢，秦小语跑过去，靠在墙边、指着右耳旁的刻痕，“你看~”
看着她俏生生的站在那儿，田禛心中一阵恍惚。
老娘多高？
有一米六吗？
八岁以后，老娘就常年躺在病床。
即便偶尔下床，也是被人搀扶、佝偻着肩背。她走路的时候，脚板拖在地面、传来‘撕拉~撕拉~’的声响。
直到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余音从蜀都医院回了余家堡。
那年田禛上初二，六月份正是备考的时候，只有周末才能见到老娘。
“田禛哥，你看一哈嘛~”
“看到喽！”
田禛招了招手，待秦良语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腕，问道：“小语，你想做我的婆娘，是余音妈妈跟你说的吗？”
“嘿嘿、嘿嘿嘿……”
秦良语捂住脸蛋，趴在他的肩膀偷笑几声，糯糯说道：
“是我讲嘞，那年期末考试没考好，我跟七爷爷去医院看望余音妈妈，抱着她哭了好久。
我说，如果能嫁给田禛哥做婆娘，那就好喽，以后考试都让你替我……然后，你就开始给我补课，冬天那年，我考了班级第三名！”
秦小语的声音软软糯糯，讲述着田禛从没听过的事。
他只记得，暑假在医院陪老娘，不知为什么，秦小语也跟着住到医院，整天缠着他问东问西……
两个小家伙挤在一张床上。
秦小语发育早，个子比田禛还高一点点，半夜的时候，好几次一屁股把他挤到地上。
愣神的功夫，一只湿漉漉的小手忽然搭在肩膀，吓得田禛一机灵急忙坐起。
扭头看去，竟然是田歆，她瘪着嘴、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那儿，弱弱道：“哥哥，水水凉喽~”
“……”
秦良语带小家伙离开，帮她擦干头发、换上睡衣。
啪嗒~啪嗒~
田歆穿着拖鞋跑过来，站在田禛面前，气哼哼地说：“你跟小语姐在说啥子，我喊了好几声，都没得人看我一眼！”
“……”
田禛把她揽在怀里，捏了捏娇嫩嫩的脸颊，“小语跟我说嬢嬢的事，有很多……我都不知道，也从没听过的事，田歆，她跟你讲过嬢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