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讲话就爱虚夸。
如此滔滔不绝的一大套,却令王驱燕十分的受用,满脸的赞同。朝着督爷的方向,虚空拱手道。
“小督爷自然是...天下无双!”
“哈哈!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王将军年纪轻轻,便能在万马丛中,生夺敌军重臣,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宣国柱也不忘夸奖了王驱燕一番。
“举人老爷过奖了,末将实在当不起英雄之称,督爷常教导我们,临阵之机,不可畏缩,狭路相逢,需勇于亮剑,末将今日之功,皆是仰仗督爷栽培。”
宣国柱悠悠一叹:“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可称百战雄师矣。”
两人谈笑之间,气氛也变得融洽,一旁的阮大钺,看着这两人捧来捧去的,不由频翻白眼。
这可是他一贯的台词。
客套过后,宣国柱神色一肃,语气变得郑重了些:“小将军此行,是为了解安庆之围吗?”
他本是怀宁人,左梦庚大军来了以后,因为怀宁紧靠着安庆,只能来到这个小村子里避祸,所以更加关心,安庆之围。
王驱燕笑笑,关于战略方向,除了小爷,没人知道,但是安庆肯定是要收复的,于是答道。
“虽然暂时不会收复安庆,但的确是为了安庆而来。”
“哦!真是太好了!”宣国柱显然有些兴奋,接着问出了心中疑惑:“为何不能马上进攻,是有什么困难吗?小将军不妨说说,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请小将军莫要客气。老夫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自认为,在安庆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有些人缘的。”
王驱燕笑答:“多谢了,倒是没什么困难,只是我等初来乍到,并不清楚敌军的整体部署,不好轻敌冒进。”
“哈哈...哈哈!”闻言,宣国柱竟激动的一拍大腿,毫无文人风度,大声说道:“这个好办,前些日,我们就把安庆大军的布防,做了详细的构图,马上拿来给小将军过目。”
难怪他激动,如今的抗清活动,最怕的就是,主力明军怯战避敌,而他自己,当然是抗清的积极分子。
只是,凭他一介举人的威望,还是遭人陷害,下过狱的诤臣,得罪的权贵又多,能做的实在有限,何况,明末的文人几乎不识战阵。
如卢象升这种文官从戎,且骁勇善战、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真正算得上独步天下。
如今,江南过来一支劲旅,又是完全值得信任的天雄军后裔,这让宣国柱看到了一丝希望,最后的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