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祝老师你总不是不会坐地铁吧。”
崔礼的语气变得轻松,最难说的第一句话已经说出来,后面的话就不会再觉得难开口了
察言观色是祝丹青的一项必修课,爷爷身居高位,总会有人上门求着他办事,但很多事情既不能放在明面上说,老爷子也不能在明面上拒绝伤了和气。
说白了就是求着帮忙一些原则上不行的事,这个忙就帮不了。
于是就需要祝丹青这个孩子出场了,凭借她孩子的身份,可以做到肆意的打断谈话,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小的时候爷爷拿起那个从来不用的茶杯,祝丹青就知道自己该把楼梯口价值不菲的瓷器打碎了。
这个时候爷爷就会站起来嘴里喊着:“爷爷的小乖乖这是怎么了?有没有受伤啊!”
然后就跑到自己的身边,将自己抱起来,这个时候在爷爷怀里的祝丹青就会扯开嗓子放声大哭。
爷爷就会一边和人道歉,一边说着:“不好意思啊,我这乖孙女受惊了,事情我们改天再说吧。”
顺势将人送走。
有些老战友找上爷爷,起手就是诉苦,回忆当年一起吃过的苦。
爷爷就会咳嗽两声,祝丹青就知道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爷爷!爷爷吃饭了。”然后就是一副刚看见客人的样子,用稚嫩的童音说道:“哟,叔叔你今个儿也在呐!”
这个时候爷爷就会假装客套的说一句:“要不一起留下来吃一顿饭吧。”
客人就会听出来不是真心挽留,也只好识趣的离开。
所以现在祝丹青很轻松的就听出了崔礼语气的不一样,更何况崔礼现在居然叫自己祝老师了。
手机还在通话状态,但是就像是挂断了一般,两人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你在哪?”祝丹青语气也变得平静。
“学校边上的地铁站。”
“嗯,你先去吧,注意安全。”
“好的祝老师。”说完崔礼挂断了电话。
祝丹青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忙音,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下午的太阳照耀在一身长裙的祝丹青身上,她却莫名的感受到初秋的凉。
低头看着画架上那幅才刚开始动笔的画,画上是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的形态。
祝丹青默默出神,双手环抱,戴着翡翠小戒指的手指在胳膊上有规律的敲打着。
她在想为什么。
为什么一段时间没看见崔礼,他就变成了这样,这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在作祟。
谁又会知道呢?
“大概筱甜会知道的。”于是祝丹青拨通了崔筱甜的电话。
“喂?祝姨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灵巧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祝丹青脸上浮现微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