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麦田和苞米地不一样,苞米地都是一垅400米长,麦田则只有50米长,镶在了苞米地的地头。这是四队最近的地,在这里种麦子是和了“丑妻近地家中宝”之说。
这片地有240根垅。社员们都是空手来的,冯队长却让知青年都带叉子。到了地头,打头的站在中间喊了一嗓子“上趟子啦!”,社员们便在他左右站开了。
云鹏他们5个也站到了排中,冯队长说:“你们先靠后,看看啥叫上趟子,然后跟着后边学放蒲子、打绕子、打稇,等大车来了你们装车就行了。”云鹏这才知道让他们带叉子来的原因。
上趟子就是每人6根垅,20个社员排了120根垅,这叫上趟子。四队的30个社员中有3亇大板,两个饲养员,一个保管员,平时都是24个劳力下地,今天为什么只来20个呢?原来有4个留在场院扬场了。
打头的大约拔出一米远左右,把最后拔下的麦秸分成两束,把麦穗相交,两手挽了一个花,那两束麦秸便连到了一起,这叫打绕子。
他把绕子的一头从垅沟穿过蒲子,把麦秸勒到一起,单腿跪在麦秸上,两手又挽了一个手花,便把麦秸打成了稇。
这时其他社员才开始行动,这是规矩,谁也不准超过打头的,一旦超了,队长就会在质量上找你的小脚。因为打头的是生产队的四梁八柱,队长要保住他的权威。
云鹏他们5个各找了一个社员去学习,直到拔到了头,他和罗响也没学会打绕子。最先学会的是常青,随后是祝联营,他俩动手能力强。任民学会了打绕子那个手花,打稇的手花学得不精,一拎就散。
只拔了一出,早气工便结束了,太阳已经升得挺高了。车来了,大车都装上了跨杠,有三米宽,毛驴车上拉着羊杂碎汤、绿豆水和荞面卷子,大家就在地头吃早餐了。这是拔麦子的特供,柳维嘉成了服务员,给大家盛汤、舀水。
大家吃饭时,柳维嘉用叉子挖了一根垅台上的土,捧进了一个小口袋,又剪下了十几个麦穗揣进了衣袋,那精细劲儿引来了社员们的议论和嘲讽,她却不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