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少眠,拂晓起身,帮着萧灵珑穿好衣物过后,沈仙佑便走出营帐洗漱了一番。
那座金马寺,此时此刻拆的差不多了。
其中诸多大大小小的佛像,也被将士们搬到外边。
不是不砸,而是不敢砸。
对于这些玩意,大多数人心底多少会有一些敬畏。
除了许魄那个虎比。
“佛像还留在这里干嘛?该砸的砸,该溶的溶!”
“是!”
在这些将士眼里,许魄的地位和权威,仅次于沈仙佑之下。
萧灵珑这时走出营帐,在身侧轻声道:“殿下,僧侣有罪,佛像无咎,还是忌讳些要好。”
许魄则忙不迭地解释道:“萧夫人,其中有些佛像是黄金浇筑而成,那是实打实的民脂民膏,末将这不想着溶了过后,给殿下充当平日用度嘛。”
萧灵珑没有多说什么。
沈仙佑笑道:“你还挺想着本王。”
“那是!末将有些时候,可比女子还要贴心!”许魄自吹自擂道。
“你可拉倒吧,赶紧干活去!”
“得嘞。”
拆除金马寺的重点,现在也变成了摧毁佛像。
完工过后,便只需破开禁制,挖开真龙尸骸,要是截云山上那帮宗门势力都凑过来,收拾掉过后即可返回玄京。
说到这事,萧灵珑忽然想起来徽州按察使司代刑部发布的那篇布告。
“当时,心珠姑娘说,刑部用心险恶,那篇布告会不会有古怪?”
沈仙佑思忖了一下:“确实用心险恶,我记得我在玄京的时候和韩璃还有刘静说过,金马寺的事如实对外布告,不过这篇布告,应该不是出自他们俩之手。”
“殿下的意思是,另有其人想把白的描绘成黑的?”
“对,不过这也能理解,沈辰阳那个心腹刘继原先在刑部任职,多半是从中动了手脚。”
那篇布告,说的很好听,但换个角度去看,就像是在替自己遮掩恶行。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恶行,为何要遮掩?
沈仙佑不恼不怒地笑道:“沈辰阳提拔上来的那帮货色,一个个富国强民的本事没见得多厉害,玩这种阴谋诡计倒是会见缝插针。”
“也罢,无伤大雅了。”
萧灵珑神色怪异,问道:“殿下,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回去再收拾那批人。”沈仙佑说。
萧灵珑眉眼舒展。
这才是殿下的惯性。
所谓,欲成大树,不与草争,这话根本不适用于沈仙佑。
说他气量小吧,除了好色,也没什么掉价的行径。
说他气量大吧,凡是招惹到他的人,大多数都被往死里整。
砰!
这时,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美妇人,被从空中直接扔了下来,重重砸在沈仙佑面前。
左右脸蛋,都有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
白清寒和心珠随后而至。
沈仙佑讶异地看着她:“这才半个晚上,你们俩就完事了?”
“废了不少劲力呢,饿死我了,伙夫营开灶了没?”白清寒问道。
“正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