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陈景瑜的人直直看着沈仙佑。
纵然以前从未见过那位“享誉朝野”的言王殿下,可那金玉冠黑蟒袍在月光下何其显眼,又怎么可能猜不到他是谁?
要单是王府护卫,还打算搏上一搏,只要再捅上陈景瑜一剑就能收工!
可沈仙佑来了……
抛开他的大部分战绩不谈,单单是在辽州御剑千里,直奔北靖京师,斩杀北靖新皇呼延赤子就足以证明他的强悍战力!
还搏个屁!
跑!
追杀者们在一瞬间心有灵犀地做出了这个决定,但也正是在须臾之间,王府禁卫已经密布在此,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谨遵王命!”
沈仙佑随后低头看了眼倒在门口的陈景瑜,叹息道:“唉……今夜又不能快活了,败兴。”
他倒是不嫌弃,扛起陈景瑜满是血腥的娇躯朝着府内走去,然后扔进了一间客房当中。
陈景瑜只知道得救了。
很快,几个侍女前来,为其上药疗伤,而在治疗过程当中,陈景瑜只感觉又累又疼,意识逐渐模糊。
待到恢复神智,睁开眼睛,夜幕已过,窗外的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那苍白的脸颊上。
陈景瑜本能地撑起身体。
处处传来的撕裂疼痛,让她不受控制的面孔拧在一起。
陈景瑜低头看向腹部,这才发现衣服被换了一套,昏迷前的记忆也因此被逐渐唤醒。
“那位头戴玉冠的蟒袍男子,应该就是言王殿下吧……”
陈景瑜喃喃自语道:“比画像上长得还要好看……”
她忍着疼痛下床,推开门过后,院子里只有两名侍女正在扫地。
其中一名侍女见状,连忙说:“陈姑娘,殿下说您的伤势很严重,还是回床上静养吧,奴婢去和殿下说一声。”
另外一名侍女则来搀扶着陈景瑜,态度很是恭敬。
毕竟,这位陈姑娘,没准就是以后的言王妃了。
很快,沈仙佑来了。
武道世家也是世家,子弟们一样注重礼仪,陈景瑜想要起身行礼,沈仙佑便淡笑道:“免了吧。”
“言王殿下……”
“有件事本王得先问问你,昨夜你是怎么从京淮道一路逃到此处,有人在幕后帮你?”
“对。”
陈景瑜没有隐瞒,直言道:“是我兄长……他担心我来京淮道会出意外,就陪着我一起来了,昨夜来刺杀的人很多,我兄长引走了一部分,我也是慌不择路才往言王府跑的。”
“民女知道此举很不合规制,向殿下请罪。”
“也想向……殿下诉冤!”
沈仙佑微妙笑道:“你又有何冤情?”
“即是越州官府衙门催还粮债一事……”
不等她说完,沈仙佑便提出疑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能有什么冤情?”
“殿下说的对,但我们陈家也从未打算不还,可官府衙门是要逼死我们,给银子他们不要,非要现粮,但说到底也是为了银子!”
“越州几个大粮商都和布政使常无弊有着密切关系。”
“常无弊一是为了粮债,二是想从中掏空我们陈家,正是因此,我才会遭到袭杀!”
沈仙佑再次一笑:“十八岁的女孩,武道修为再高,但心性上还是太过稚嫩,和你的修为完全不匹配啊,不过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