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头前的三叉戟在昏暗的饭店招牌下,闪闪烁烁。
一旁的老牛和小牛,有些失措地看着眼前的豪车和客人,拿不定主意是否要上前招呼。
白色风衣包裹着女人颀长的身体。漆黑长发如瀑布般垂落,用一根红绳简单地扎拢起来。脸孔秀丽清雅,被夜色映出白瓷一样的光亮。
此刻,她面上虽然波澜不惊,眉宇间却带着点无法掩饰的厌烦之情。
“我师父怎么没来?”徐远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口问道。
清冷的声音响起:“知道你没事,他一高兴,找我二叔喝酒去了。”
“关兄,啸风子真人。”徐远给双方介绍道,“这是白四娘。”
两人拱了拱手。对方仅以点头作为回应。
啸风子本想问问她从南京至此,接连开了三、四个小时的车,用不用歇歇脚再走。见她这么一副冷淡的模样,只好作罢。
至于关动,他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无聊的小事。
徐远转过身,语气诚恳地道:“关兄,这些天发生的情况,我会写一份书面材料,详细向金引兄汇报。后续的追查工作,也随时听从他的吩咐。至于两位的恩义,在下说多少感谢的话也不能回报万一。唯盼将来能够有机会效以绵薄之力……”
长身一揖,他提高了声音:“愿关兄、风真人——顺天应人、除魔卫道,脱凡入圣、早证长生!”
听徐远念诵监管执行人祷词,啸风子喃喃地道:“不要带上我,我可不想穿上黑衣……呃,我可不打算干这一行。”
眼见对方起身去开车门,他又急忙喊道:“拿着!”
一样小东西飞来,徐远接到手中一看,正是那个“红王鼎”的复制品。
~~~
“金陵白家的人。”
目送跑车远去,啸风子转头对关动说道。
“叫白四娘?想必是那位“金玉公子”的某个堂姐了。三白眼、鼻如刀……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可惜是个克夫相……徐老哥有些不妙啊。”
这话题让关动稍觉尴尬,他截口道:“咱们也该走了。找地方歇下脚,明早便去寻虚谷他哥俩讨债可好?”
瞅见一旁哈欠连天的老牛和小牛正眼巴巴地等着送客,啸风子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前天赠你们的那张“驱虫符”可有效果?”
早已将其抛到脑后的父子俩陷入窘境,支支吾吾地咕哝着“太忙了”“没顾上”之类的推脱之辞。
关动拉住还要刨根问底的啸风子上了吉普车。他犹在愤愤地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嗯?吕洞宾?”
想起吕祖亦曾有“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的经历,不由得又高兴起来。
况且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也确确实实被狗咬了一口。念及于此,忍不住更加得意。
然而啸风子不知道的是——牛家父子见了那辆来接徐远的玛莎拉蒂之后,心灵颇受震撼。不禁察觉到他确是一位高人,于是又满柜台地去寻那张符纸……
~~~
郊野外,一处偏僻的小河坡上,绿草如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