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厚熜如何懊悔到头磕出淤青,陆斌又是怎样愧疚到呕吐,又有那些人因此悲伤,这都是不必提及的小事。
事情太过繁忙,制定各种规矩,监督规矩的施行,这也是一件叫人头疼脑涨的事情。
朱厚熜发觉,管理,真的是一件需要耗尽全部脑力的事情,即便只是三千人而已,也会有各种问题产生。
一开始的时候人不多,相对好一些,只需要提供粮食就行了,少数的四五十人自己便可以商量出耕种,打猎,捕鱼等生存办法。
就像是赵家村人一样,自己就建设了一个村庄出来,两村之间甚至会互帮互助,吴婶婶甚至会在制作菜饭团子的时候会捎带上那边男人的一份。
另一边男人们为了感谢,有一次,在赵铁山闹肚子的时候,为了弥补他不能够进行打猎的时候,主动出来四五个男人,帮助着打猎,其乐融融的场面几乎充斥着人性的美好。
这让朱厚熜一度产生过迷惑的感觉,认为不需要像是陆斌担忧的那样,需要挑选队伍之中,明显具有管理才能的成年人,以及数名壮硕的家丁士卒,前往山中以进行看护。
可惜的是,他最终悲哀的发现,陆斌担忧的事情,全中,一个担忧错误的地方都没有。
当人数突破三百时,陆斌所言,因猎物归属问题的纠纷出现了,赵家村人开始变得小气,谨慎,恨不得将本村村寨所属的东西全部收进来。
当人数破千时,所有人都认为,粮食存放在一个赵家村,是件极不公平的事情,一众流民根本没有考虑,粮食归属于谁这样的问题,而至于存放在何处,他们既没有说,也没有被他们认可的人或地方。
当人数到达两千时,各种问题开始接连不断出现了。
比如河沟水源分配问题,比如不同村寨地区划分问题,比如开垦田地谁用的农具时长多,谁用的农具时长少。
就连如厕这种小事,也有人纠结着,怀疑着,会不会有人半夜来偷去给旁人的菜施肥。
因为最后有人扬言要杀掉赵家村所有人,抢夺粮食,占山为王。
朱厚熜不得不借助家里的力量,一支二十人队伍的壮硕士卒听从朱厚熜调遣,到了赵家村驻扎之后,因为慑于刀兵,以及一颗上山之后立刻就被砍下的脑袋,真正的秩序才恢复过来。
而秩序的维护,则更是一件无比困难之事,寻找能够与各个地方进行沟通的人就是一件极为不易的事情,更何况各个人的诉求皆有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