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中还有几个瑟瑟发抖的年轻和尚,可能再看不见的角落了,供桌布下,大佛像后面还躲着几人,可陆斌不打算放过他们,当他们今日选择再金殿中出现时,他就没有放过他们的道理了。
倘若他们当真无辜,何必要尝试着去保护老和尚呢?
利益相勾连着,就是没有生造杀孽,也没有留的必要。
或许有罪不至死的,但那已经无所谓了。
孟大山会办好这件事,他不必过于操心。
于是陆斌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朝下台阶处望去,远处,常平,常安又带着一些兄弟,赶过来,只不过距离还远,才只过了山门。
他不愿意费那精力迎接,坐在门前,开始观望起大觉寺的风景。
风景自无法萦绕于他的胸怀。
只是一处风景一处山,一处禅房万块砖,无论是假山还是青砖的价值,他都晓得。
这是早在安陆州,建造宝衣局,给工人们开具薪酬时便深刻了解到的事情,他知道一间屋子需要多少砖头,砖头的价值是多少,地板铺就的是灰浆,还是石板。
甚至一间房所需木料,木料的价值,他也能估测出一个大概的价格来。
他心中在计算着,这一处处别致,具有禅意,请了高僧写出佛偈的禅房,到底用了多少银子来修筑。
不要小看这个问题,在陆斌看来这就是最核心的问题。
眼中看见的这些个被锯断腿脚,乞讨赚钱的孩子可怜,被当做娈童卖出去的孩子也可怜。
可这些可怜的孩童有多少呢?
死了之后,连掩埋也不曾有的白骨又有多少呢?
这通过具体的银两数目可计算出一二来,因为一名娈童,或者贴身丫鬟,总价值也就是几十两罢了,就是媚骨天成,似唐时称心这般,也佐不过千两而已。
总归不多见。
可殿宇,禅房,青砖,古佛这些,哪里是几个一千两能够搞定的呢?
初步估计,至少也需要十万两白银,才能够让这处大觉寺拥有现在这样,足够宏大,足够让贵人体会禅意的场地。
如此计算,肯定是有错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