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顿道:"我怀疑纪悠染,她把我当成了情敌。”
许静安静静地看着郁辞,眸子里是平静到极致的淡漠。
郁辞听到“纪悠染”、“情敌”几个字眼,不禁哂笑出声。
“许小满,你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一点,我和她已经分手了,就是个老朋友而已。”
许静安看着郁辞脸上的表情,心知他是不信的。
倒也说不出有多失望,她原本就没指望郁辞会相信。
“信不信由你。”许静安说完起身,提步朝卧室走去。
郁辞连忙追上去,揽着她的肩膀,声音里染着笑意,“为什么会有这想法?有证据吗?”
许静安睨着他,“我要说是女人的直觉呢?”
“你们女人的脑回路太奇怪,直觉能信码?断案讲究的是证据。”
“郁辞,你没亲眼见过偏执狂,可我见过,我亲眼看着他从懦弱善良的男生变成一个疯狂嗜血的疯子,他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格里自由切换。”
许静安走到门口,打开卧室的灯光,扭头看着郁辞,眸底压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有些人要是陷入某种极限偏执的情感,就是毁灭性的,不仅毁灭别人,也会毁灭自己……越是看着人畜无害的就越是可怕。”
她垂下眼睑,怔怔看着自己的手,“那年,如果不是我咬着牙,将刀子扎进宋祖旸身体里,我和小舅舅如今都枯骨生朽了。”
郁辞沉默了一瞬,脸上笑意渐渐敛去。
许静安直直地看着他,继续说:“就算不是主导,她也应该卷入了其中,最让人怀疑的就是她落水,时机太巧了,如果落水的计谋得逞,会阻止你前来救我,我不信你没想过,除非你对她的滤镜厚得不愿意去想。”
可能在落水那一刻,纪悠染也在赌,看郁辞心里的天平会倾向哪边。
郁辞当时选择的是来救她。
那当时的纪悠染……
黑莲花的特质是将自己完美的隐藏起来,脸上绝对不会表露出一丝异样,心里只怕已经恨意滔天。
郁辞沉静地看着她。
许静安接着说:“那天你抱我上车,我其实看到了一个背影,他撞过我车,给我送过毒蛇,我去楮城出差,他也在那,还通知了刘权。
那天你要是没去救我,我就算逃过黄彬,也逃不过守在门外的他。”
郁辞静静地凝望着她,眸底有错杂的情绪翻涌。
“我先去洗澡。”
他脸上笼着一层无法化解的晦暗,转身进了浴室。
许静安拿着手机处理了一下上次刘权手机里拷过来的文件,将自己的影像剪辑掉,用匿名方式发了一段打码的一分钟视频,直接艾特了刘权。
她顺便翻了一下刘权颤音账号里所发的作品,正能量满满,一副执着宣扬传统戏曲文化,热爱戏曲行业,关心爱护年轻演员的模样。
许静安骂了一句: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还敢来打压她。
真以为她不敢捅他么?
有些人在高位上待久了,是不会知道的,身为底层人,如果生存空间被挤压,大不了鱼死网破,他害怕失去的很多,她能失去的很少。
大不了换个戏台继续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