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天当时就塌了。
优雅了一生的外婆,离世时瘦得只剩皮包骨,她给自己选了一张六十岁生日时拍的照片当遗照,让苏墨白给她选个高一点的墓地。
她说喜欢看远一点。
外婆半生都在等一个人,生的时候没等到,也希望她等的人能去她坟头看看她……
车子不紧不慢地驶进车流。
郁辞看她恹恹地靠窗坐着,跟自己扯开好一段距离,眉峰凝起,问:“想什么?”
“那位老先生看起来病得很严重。”
“嗯,胃癌,做过一次手术,但早就扩散了,医生说治不了,只能养着。”
许静安暗地里叹了口气。
车子停在剧团门口,郁辞搂着她亲了一口,“今晚高特助过来接你,要是头还晕,就别勉强上台。”
许静安看着郁辞,他清冷的眸子里浮动着柔和的波光,笑容明朗了几分。
“你该这样多笑笑,别整天摆个棺材脸,让人看了害怕。”
郁辞:“……”
前排的高特助头点得像捣蒜。
还是这位前夫人好,为人和善没架子,人美心善能治老板。
……
许静安走进团里,一群人围了上来,关心她伤势,有真心,也有假意,她都一一谢过。
“落到黄彬手里,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那就是个疯子,以前追爱不成就要把人捅了,她被人关了一下午,肯定被糟蹋了。”
许静安面色沉静看着说话的柳青瑶,表情看不出喜怒,目光瞟向人群后方站着的谢芝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咱们剧团这么多姐妹,怎么黄彬独独看准她去祸害,她要不给人机会,怎么会让人得手?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有人劝她住口,也有人附和。
受害者有罪论?
一来就说她被糟蹋,这女人除了恋爱脑,就是坏,又蠢又坏。
许静安凉凉开口,“瑶姐,你一口一个黄彬,跟他很熟?平日里大家都在那休息,怎么那天单单就我一人?”
柳青瑶柳眉一挑,叉着腰说:“你什么意思?这么含沙射影恶语中伤我!”
“不是你恶语中伤我在先?警察都没判的案子,你倒先判下了,有这本事,你咋不去捉奸除恶啊?
你不盼着一点好是吧?我没被糟蹋你是不是很不甘心?”
柳青瑶:“你血口喷人,我怎么不盼着你好?”
许静安冷飕飕地看着她,“你这么盼着我出事,我都怀疑是你帮黄彬混进休息室的。”
“你……你少在这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