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胡婉晴整个人都呆住了,眼前这波澜壮阔、气势恢宏的场面让她瞠目结舌。要知道,她可不是没见识过自己那威风凛凛的父亲——胡万军在沙场上奋勇杀敌的雄姿,但即便是见多识广如她,也从未料到楚骁竟能使出如此精妙绝伦的谋略来。
只见柳宗镜这位历经数十载沙场磨砺的老将所率领的强大水军,在楚骁面前竟然变得不堪一击,仿佛纸糊一般脆弱。而柳宗镜此刻更是倍感压力如山般沉重,如果他就这样带领着这群残兵败将撤回夷陵城防守,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将化为泡影,从此再无向东进军之力。然而,事已至此,柳宗镜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继续指挥军队进攻,企图挽回败局。
可楚骁又怎会轻易给他这个机会?除了正前方那严阵以待的三万江陵城水军之外,其余部队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陆路长途奔袭,绕道至夷陵城后方展开偷袭。更要命的是,夷陵城内早有楚骁提前安排好的内应。当内外两股力量相互呼应、里应外合之际,柳宗镜留在城中的心腹亲信瞬间惨遭屠戮,一个不留。
如今,柳宗镜已然陷入进退维谷的绝境之中,被前后夹击的他犹如困兽犹斗,完全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整整五天过去了,柳宗镜陷入了绝境,他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楚骁采取了围而不打的策略,将柳宗镜和他的柳家水军困在了这片水域当中。如今,柳家水军的士气早已荡然无存,士兵们个个面如死灰,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因为他们深知,如果回到陆地上,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比死亡更为残酷的命运——被当作牛马一样随意宰杀。楚骁悠然地站在船头,双手随意地插在衣袖里。尽管此时天气酷热难耐,但他的心情却格外舒畅,甚至脸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二皇子李章暨,笑着说道:“二殿下,眼下正是您率领大军建立功勋的大好时机啊!只要一举拿下柳宗镜,这可是进入西南地区的绝佳契机!”
李章暨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问道:“真的吗?世子,如此巨大的功劳,您竟然愿意拱手相让?起初,我还以为您仅仅是出于对六弟的情谊才出手相助罢了。”
楚骁轻轻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回答道:“这份功劳实在太大,若是由我一人独享,恐怕朝中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御史言官们又会跳出来指责我功高震主了。我可没那闲工夫去应付这些麻烦事儿。此次行动,若能活捉柳宗镜自然是再好不过;即便不能如愿以偿,至少也要将柳家的军械全部摧毁并收缴上来。从此以后,柳家便再也无法称霸西南了。”
随后,楚骁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高台。他的步伐坚定有力,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深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