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欣又道:“别人家的事情我自然不管,但你三叔糊涂到什么地步——说你爸爸的坟也不能进。”
罗初都气笑了,道:“那可是他亲哥啊!”
长欣道:“他这人,一辈子就是搅屎棍儿。昨天说了这些屁话,得罪了一屋子的人,今天自然没有人愿意好好给他做东家。”
罗初道:“难道真把我爸的坟划出去?”
长欣道:“倒还没有定。”
罗初道:“他就是欺负我是个女孩子,料定我不敢说话。不要紧,我有主意。”
长欣歪着头道:“你有什么主意?我可告诉你,今儿来的亲戚多,奶奶的葬礼不能闹。”
罗初道:“你放心,我知道。”
果然,长健下午便再提起这迁坟的事情,他道:“昨日同大家商量了一下,想来我把事情没有说周全。今天我再说一下我的想法:祖坟的圈子就不再扩,我们这一房迁到新坟圈里去,老坟就不再动吧。”他把话头递给大哥长河,道:“大哥,你说呢。”
长河耷拉着脑袋,道:“我没意见。”
长孟道:“你的意思,我们从此就是两家人了。爷爷你也不要了,大爷你也不要了是不是?”
长健道:“挨得近,说什么两家话呢?我这样也是为了成本考虑。按我的办法,能省下一大半的费用——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哼。”长孟跳起来,来问长河,“大婶子和二婶子当年的事情,长健生得晚了些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当初没有大婶子去卖娃,咱们连这个圈子有没有还不知道呢!长河,你是老大,不能不说话!”
长河深深吸一口烟,浑浊烟雾从他的嘴巴和鼻子里散出来,却没能烘出一个字来。
长孟道:“我再把话说明些。按说,我爹是入赘的,不在这家里,我也管不着你们七七八八的。你们若要这样办,就办,只是从此后,咱们兄弟没得做就是。”说罢,憋着气走出门去。
长健并不理会长孟,又道:“妈的事是定了,但还有一件事情,大家要容我心直,我也都是为了大家好——我二哥胎里就带着疾病,去世也是为着这个病。况且二嫂子宋琼瑶都已经再嫁出去了,二哥名声上还是个孤汉。我的意思,二哥就不要进新坟了,到时对后代影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