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在上京的境地只有晏安平看穿,他早就该去封地,只是老二老三怕他一走,二人也没有理由留在上京,极力怂恿百官不放他走。他本年少将军,在军中威望极高。一旦失去掌控,远在封地若有反心,无人牵制。是以,太子在继位前也不愿放他离开。
赫连哪里不知,别的人好打发,自己那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可不是好对付的主。摇头道:“哪里不是牢笼?不过是金的还是铜的罢了。”
“你竟也会觉得荣华富贵是牢笼?”晏安平觉得不可思议,从小生长在这种环境里的人竟会有觉醒的一天。
“荣华富贵加身,可能受否?受之无愧乃是加冕,受之有愧则是牢笼。我无功于朝廷,无恩于百姓,岂敢受之?”赫连从来都觉得自己做得不好,怎么敢受这百姓供养呢?
晏安平也算是对赫连有些了解了,此人狂傲不假,对家国却谦虚至极,纵观前后,他也算不上是受之有愧。
晏安平点点头,问:“听说,你年幼时不得泰禾帝待见,为何?”
“头狼需要的是继承人而不是子嗣。”赫连回忆着:“小时候,我未足月便出生了,瘦小体弱,经常生病。读书练武都比别人差些,最出色的是大哥,他是嫡长子,又对国事有不俗的见解,仿佛生来就是完美的继承人。”
“有了他,父皇根本不用再看我们,所以,我们很少见到父皇。各种节庆日子,远远的看上一眼罢了,时日久了也没什么感情。”
可偏偏,泰禾帝后来得了个幼女,时常带在身边,慈爱的紧。
这些,都是赫连小时候得不到,长大了也不勉强的了。
“那看来,你以后也不会为他伤心。”晏安平满意的点头。
赫连不知道,只道:“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