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花轿从东门进,一路至南房殿,再由命妇引至东暖阁。
这一套流程虽然精简不少,却是实打实的按照皇后的规格来的,不少礼部的官员已经坐不住了。
姜木更是直抒胸臆,道:“陛下被美色蒙蔽,言官该首当其冲,怎么这会子倒没了什么文人风骨,血溅五步,青史留名的傲气了?”
巧的是,他身边坐着的就是左都御史江慎言,这个人的名字与他的官声十分吻合,虽是言官,左右言路,却依旧谨慎,不会无的放矢。
江慎言不去管姜木的话外之音,道:“陛下迎亲,一应事宜都是由礼部和内务府经手,所有的流程都是姜大人同意的,怎么到了这里就是江某的过失了?”
言官最大的优势就是嘴皮子好使了,姜木为人古板,哪里能说得过江慎言,一句话就被堵死了,再也没法反驳,只得闷头喝酒。
顾怀宁和晏安平隔着几桌,顾怀宁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来与他套关系和打招呼的人不在少数,晏安平那边相对冷清些,却比往年已是热闹不少了。
白日里祭天那一出,现在所有人都在审时度势,看晏安平到底能不能得到泰禾帝的信任,如果,泰禾帝心无芥蒂,晏安平也可谓是平步青云了。
如果,泰禾帝心有猜忌,可能晏安平活不到回旧都。
江慎言却老神在在的端着酒杯去了晏安平的案前,周围都是些不明所以的小官,抱着不管有用没用,先打好关系的心理。这会子,江慎言过来了,都识趣的让开了。
“敬小王爷。”江慎言的酒杯前倾,欲与晏安平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