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果然下起了雨,本就是冬季,夜间落雨更加寒冷,庄北元带人起了帐篷,可避雨生火。
亥时一刻,泰禾帝正准备就寝,淑妃帮他脱去衣袍,正解到玉带,泰禾帝开口了,他道:“怀念旧都吗?”
“臣妾是上京人,从没有去过旧都,何来怀念之说?”淑妃手上不停,声音依旧温和。
泰禾帝对她的态度不置可否,只是换了个话题道:“迁都路途遥远,声势浩大,路上跟紧我,注意安全。”
“是,臣妾定当寸步不离。”
这边泰禾帝歇下,那边贤嫔正在和自家的两个儿子诉苦,她声泪俱下的控诉道:“自从她进宫,陛下就再也没去过别的宫里。这般独断专宠,如何是好?”
殷家源也在,闻言只是道:“她一介平民,身后无依无靠,你怕什么?荣宠只是一时的,长久之下,帝王还会有几分真心?”
在场的三个男人所见略同,说到底不过是一时贪图颜色罢了,可淑妃已经不再年轻,还有几年可承宠?
这世间,百花盛开,今朝颜色好,明日更甚,总会有更好的。
贤嫔被几人安抚,也算是安心了,自己还有两个儿子,母家又势大,自然是不怕的。
营地里灯火微弱 ,除了巡防的兵士,皆已睡去。冬雨凛冽,风声也呼啸着,这天地都是看不清的墨色。
此次迁都还带着大量的古籍、玉册,全都在后方的营帐里有专人看守,江慎言就在其中。
丑时,雨停了,风声也渐弱,整个营地都在沉睡,唯有巡视的兵士换了一轮。
沈行舟和谢泉各自带队,交叉而过,谁也没有说话,尽职尽责的围绕着营地一圈又一圈的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