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嫔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呢?赫连裕实从小就开朗活泼,是个不错的孩子,在太子之前根本没有想过要争皇位,只是太子死后,有些许野心。可赫连裕秋的战功是他不可比拟的,唯有在家世上略胜一筹,可现在殷家也自身难保,往后就没有人再能看护着他了。
“裕实,今日母妃是没有活路了,你也不必费尽心机的保全我。”贤嫔对自己的处境很清楚。
“陛下,二十多年的夫妻,我们之间是怎么走到如今的地步呢?”贤嫔转而看向泰禾帝,道。
年少初遇,是怦然心动,少年夫妻,是满怀爱意,可偏偏,人到中年却是怨偶一对。
泰禾帝身为帝王君主,除了情爱,还有很多需要权衡的,如今殷家势大,贤嫔日渐嚣张不知收敛,早已经是泰禾帝不能忍受的,贤嫔和殷家还想插手皇储之事,简直是痴心妄想。
赫连裕实不是个当储君的料,泰禾帝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任由殷家和贤嫔谋划,将这辛苦得来的江山交付于他的手上,导致基业被毁,百年之后,泰禾帝有什么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泰禾帝和贤嫔之间已经不止是夫妻矛盾,中间还夹杂着朝堂之上,后宫之争,诸多烦恼。
纵使有再深厚的情谊也会被消磨殆尽。
赫连裕实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泰禾帝看着贤嫔道:“倘若你愿意在后宫中安分守己,怎会有今日之事?这里面还夹杂着一条无辜的性命。”
“无辜的性命?”贤嫔简直要仰天大笑,不可一世的帝王手中不知已经沾染了多少无辜的性命,此时却在这里指责自己,简直可笑之极。
“陛下手中难道就没有一两条无辜的性命?何止一两条?”贤嫔质问道,泰禾帝还没有说话,贤嫔继续道:“晏稗仁一族都是在陛下手中丧命,他的长子是如何死去的,陛下希望臣妾公之于众吗?倘若没有这些手段,陛下今日的江山能坐的稳吗?”
“怎么?陛下的手段是手段,臣妾的手段就是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