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有人管老康讨了些木炭后,又将车厢内壁的防护铁片拆下,临时改装成个铁板烧,烙着切成片的哈尔滨红肠,主打一个奔放,但说实在话,多少有点不守规矩了。
都是老康起的坏头。
一时间,八号车厢内跟个餐车似的,吃货们各显神通,甚至将木桌拼到一起,热闹的很。
“客气啥?回头要是去了上海,你再请我们搓一顿就得了呗。”
瓦尔特被赵三元拉着一起吃火锅,显得有些含蓄,再次体会到东北人的豪放与热情。
“可惜,要是整点小酒儿就美了。”莫闻山砸吧砸吧嘴。
“有!有酒!”康木昂又开始在包里翻腾,很快掏出了一瓶老白干和六瓶啤酒,跟个百宝箱似的。
也许这趟豪华列车开通至今,都没有碰过这么些活宝。
你送我一盘烤肠,我送你两盘涮羊肉,烤涮自由了属于是....
赵三元连干了七八瓶橘子汽水后有点涨肚,便走向卫生间放放水。
此时天色已晚,但车外暴雪依旧,因车速慢了许多,可以更加清晰看到外面的飞雪。
不过身为土生土长的东北土着,赵三元早就看够了,提不起啥兴趣,到卫生间后瞄准射击。
哗啦啦~
“嗯?啥味道?”
正系裤袋的时候,赵三元闻到一丝丝怪异。
很淡,却真实存在。
不是卫生间里特有的那种臭味,也不是混杂了香薰后的味道。
很难形容。
硬要说的话,有点像烤扁担钩的味道。
扁担钩不是啥珍稀物种,天南海北随处可见。
但问题是。
现在是冬季。
外面正下着大暴雪,哪特么来的扁担钩?
“得,我还是回去喝橘子汽水吧。”
赵三元没当回事,提起裤子往外走,开门时刚巧碰到个要来上厕所的,这大哥捂着肚子,估计是红肠配西点吃杂了,看脸色必然是要连环喷射啊。
两人都不知晓。
这次碰面,是今生最后一次。
当木门关闭之后,便是生死永隔。
赵三元回到座位,席面已经进入到餐后水果阶段,莫闻山一边剔牙一边跟瓦尔特聊炎黄本土的奇闻异事。
原本瓦尔特就很惊叹赵三元的知识库,万万没料到眼前的老爷子更加博学多闻,用炎黄话来说,这是个老艺术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