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妹妹以前也治疗过,但因为每次都没有效果,她本人放弃了,后来就再也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过。
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没体会过那种孤寂不懂她的心情。
但肉眼可见她慢慢关闭心房,不再愿意接触家人以外的人,就知道她的世界有多孤单。
就像世界是彩色的,落纸却是黑白,失了色彩,也没了原有的鲜活。
以前她爱笑,渐渐的,别说笑了,想见她张口,只能在吃饭的时候。
“小谢,这个方子真的可以治好你小姨吗?”
“娘,陶老的医术你也见识过,行不行让小姨试试就知道了。”
有丑丑出马,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韩淑芳眼底燃起了光。
如果能治好,妹妹再找个伴,晚年也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好,我劝劝她。”
很显然,对于一个长期封闭内心的人而言,她的劝说没结果,韩淑云不接受治疗。
除了家就是工作的仓库,两点一线,今天肯踏进这两个地方之外的地方,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因为说起她的病,韩家也不想待了,挣扎着要离开。
尸尸能让自己的劳动成果打水漂吗?
不能啊。
当大家都以为她会再次将人扛起来时,她却像哄孩子一样按着她的脑袋哄。
对,是按着,不是摸。
把人死死地按在凳子上。
大家长觉得她又进步了,至少不是按地上。
“蛋姨乖哈,不怕不怕,尸尸在呢,保护蛋姨。”
韩淑云被按住根本动不了,也懒得挣扎了,但她的内心很抗拒,直到小丫头的按改为摸。
“摸摸毛,摸摸毛,蛋姨要乖乖。”
摸毛也是哄。
韩淑云感受到头顶温柔的抚摸,想起小时候爸妈的疼爱,大哥大姐的宠爱,渐渐地眼眶湿了。
她的世界跟他们的世界不一样,即使他们对自己是一样的爱,她心里扭曲了,也觉得变味了。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试过被人这样温柔地抚摸。
她看得到,但她的世界却是黑暗的,没有白天,一直都是安静的夜。
谁又知道每个寂静的夜都是她最难熬的时刻。
她的心,在一个又一个的夜晚渐渐关得严严实实。
她需要的不是家人愁眉苦脸的劝说,也不是他们偷偷唉声叹气的担心,因为她听不见。
她能看懂他们说的话,但不能切身体会话里头真实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