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啥意思啊?”陈启没想明白,还以为会是个更威风的名字,总觉得不得劲。
“应该是出自诗经里的句子,‘即见君子,乐且有仪’,刚好是后边两个字。”陈恒侧头想过,给出自己的解答。
陈启没再答复,他注意到四周有人的目光看着自己,便转头好奇看去。
此时门口外还停着许多马车,都是赶来的学子以及送行的家人。他们父子二人大包小包的模样,不免引起有心人的旁观,好在没发生什么离谱事,大家只是看着,全当打发时间。
陈启一下子见到这么多读书人,一下子还有些紧张。可一想到,这么多读书人里,他儿子排第一,立马又神气起来。他却不知道,这些读书人里,还藏着几个乡试不中的秀才公,比陈恒高了不止一筹。
父子二人一起提着行李走进书院,过了大门就是照壁,再往里走便能看到一名登记的书生。
上前递交完文书、资料,花掉十五两银子买下以后必备的书籍。原来县令大人给的银子,是这个意思啊。这钱花的真叫肉痛,陈恒愤愤的抱着它们,赶去自己分到的寝屋。
走过平石铺就的小路,学子们的寝楼在靠近后堂的边缘,但未涉足其中。两者之间尚有一道木栏,纯粹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不过想来也没有傻书生,肯坏了自己一辈子的名声往后堂跑,那里住着的可都是夫子们的家眷女流。
寝屋,自然是别指望它有多好。扬州再大再奢华,也要考虑未来学子多起来后的情况。屋内除了单独的书架外,大家一律睡通铺。就算陈恒是甲班的也一样。别以为仗着是府试第一就可以摆谱。
要是让书院的夫子们听到谁有这种想法,怕是会训斥道:寒窗苦读,苦都丢了,还读个什么书。谁要是有着心思,不如学公子哥待在家中,花点钱请俩先生,你躺着,他站着。你喝着茶,他读书给你听,这样学起来不是更舒坦些?
“可惜。”
陈恒对着大通铺摇摇头,陈启以为儿子是不满意,不禁奇怪。这孩子从小就不挑这些啊。
“恒儿可是觉得不习惯?”
“爹,你想啥呢,有个地方睡就够了。又不是考试,还要图清净。”陈恒摇头失笑,继续道,“我是之前看戏文,里面不是常说什么女扮男装,入院读书这一类的桥段吗?看样子,戏文果然是糊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