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笑着拱拱手,脸上的得意都快藏不住,“我受家父之命,特来此处读书。”
陈恒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再细看对方的打扮。心中暗道:你说自己是来寻仇的,我都相信。这样一副“锦马超”的装扮,说是来读书?
“小兄弟,不知我这文书要交给谁?”少年郎从怀中拿出一页文书,陈恒见之赶忙道:“你且跟我来,受理此事的夫子,今日刚好在书院内。”
陈恒跟王伯说明少年来意,就要领着对方走入书院。王伯见他还牵着缰绳,赶忙上前劝住。先不说书院里种了不少花花草草,万一这马发起泼来,冲撞到人更是不好。
这少年郎也不争辩,只把缰绳信手一扔,那俊马也乖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不怕被偷吗?”陈恒担心王伯吃亏,多嘴问了一句。
“无妨,我这匹马性子烈,一般人牵不动它。”
陈恒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好低头继续带路。来到徐师住处时,里头竟然还有个杜云京在给徐师把脉。徐堇侯因为身兼看病的任务,为了方便学子平日里看病,他的住处是唯一一个不在后堂。
徐堇侯一见少年郎,把脉的手不松,对着来人笑道:“山长说这两日会有新人来,我还说怎么还没到。”
少年郎抱手行礼,上前递上自己的文书。徐堇侯示意他放在桌上,一旁的杜云京凑上前来,一字一句念道:“扬州辛素昭?”
“扬州辛氏?”杜云京低头嘀咕一声,突然激动的大喊道:“你可是大唐第一义侠辛谠的后人?”
见有人提及自家老祖宗名讳,辛素昭连忙拱手偏过头,道:“正是某家先祖。”说巧不巧的,他偏头的方向刚好对着陈恒。
辛素昭本就生的仪表堂堂,此刻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更添了几分清澈和恣肆。陈恒从对方扬起的嘴角上,看出辛素昭心中难掩的喜悦。
这辛谠是谁啊?陈恒有些好奇,准备等薛蝌他们回来后,跟他好好打听打听。
杜云京是又惊又喜,直到给他把脉的徐师抬手敲他,他才收敛住心情,只是嘴上还不肯停:“在下杜云京,家父甚为仰慕辛谠的事迹,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辛素昭也真奇怪,越听脸色越黑,只是淡淡应和几声。
徐师受不得杜云京的呱噪,耐着性子把完脉,对着他叮嘱道:“你肝火太旺,以后要控制自己,少与人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