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帮那爵爷?”郎中震惊,一语道破我的心思:“如果那爵爷最终背信,这牢里几百号人,都得陪葬!”
“何止几百,还有人要来!精兵变残将,这里就是刑场!先生莫急,我自会筹谋。”
“行!我信你。”
说是来服杂役,实际上牢里的环境根本无从整理,要说是个闲差,只要不做,那是真的无事可做。
我把两层牢房转了个遍,除了残垣断壁,目所能及处皆是悲戚,耳所能闻之处皆是萧瑟。
虽然乌恩从未动过苛减这边补充军粮的心思,奈何狱典这边不把人当人,每日供粮,好一点的就被瓜分,太差还会被弹劾,实在难办。也不知这片草原上有什么植物可以驱虫,可以果腹疗伤,再不想想别的办法,就这温差,每日就能冻死不少,再让他们忍饥啃草,哪有活路?
抓战俘取乐,还不如当场补刀,何其不仁。
我回去时,轮值的已换岗,我又掏了一坛大些的送上,才离去。
心内沉重,就算掩饰也会被乌恩看穿,我卸了驴,一屁股坐回帐中烤火,干脆不加掩饰。
“早上还在驴会笑,现在自己也不会笑了?吃肉,吃饱了脑袋才能动。”见我郁郁,乌恩从锅中捞了奶娘送来的炖肉递给我。
想想确实如此,我接过肉切了一条塞进嘴里,如同嚼蜡,干脆放下,先同他讲:“你明明日日送粮,但是大家还得吃草,郎中气哭,我也无能为力。在那里气得咬着牙,回来牙都疼。”
“你现在知我每日去军营盯着烧灶,陪着饮酒是为何?”
“你是王子,是爵爷,我呢?我在狱典那里只是会说人话的狗,怎么比?”
“哼,那我可帮不了你。”见我不吃,他把肉倒了回去,干脆又换了碗奶汤晾着:“打狗看主人,也得主人有的看。”
“别这样说,你还是很有看头的。”
“少说好听的,讲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