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刚听完,脸色一沉,说道:“大海啊,我们可是了解了,你可没有打牌赌博的习惯。配合工作,别给自己找罪受。直说了吧,没你哥的关系,你能拿到临平县煤炭公司的销售合同?不可能吧!林华北可都交代了,你哥在煤炭公司审计的时候提供了帮助。也就是说,其实你哥和林华南一样,都是在东原市给你们撑头的人。你和林华北,直说的话就是林华南和秦大江的代理人,真正的幕后老板就是你哥和林华南,是不是啊?”
秦大海心里清楚,一旦把大哥牵扯进来,大哥审计局局长的位置就保不住了。只要大哥的位置还在,秦家就能继续和齐永林攀上关系,自己也就还有救。想到这儿,他心一横,说道:“领导,我大哥真的和煤炭经营没有一点关系。领导干部,是不能做生意的,除非他像我一样下海。现在他还在位置上,怎么可能去做生意嘛?”
丁刚的耐心已经消耗了不少,听完,冷笑两声,说道:“秦大海啊,你这嘴可真硬!没有你哥,你在临平县算个毛?没有你哥,你连煤炭公司的门都进不去。哪个倒爷背后没个领导干部撑腰?没领导干部帮忙,你能拿到批文?一转手就能卖钱的批文,你能不打点?这钱你挣得好意思吗?”
秦大海听完,咧嘴一笑,说道:“哎呀,领导,您这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以前我也是临平县财政局的国库主任,咱们都是革命同志。您说的打点,我已经给林华北打点过了,这不都给了他一百八九十万了嘛。现在我不说大头,至少也算平分了吧。”
丁刚慢慢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他拿起桌上的水壶,往烟灰缸里倒了些许开水,瞬间,烟头和烟灰泛起一阵水汽。丁刚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旁边的民警立刻心领神会,说道:“来,喝点茶,放松一下,好好回忆回忆,剩下的100多万在哪……”
而在不远处的另一间审讯室里,秦大江和年轻的女护士被分别关押起来。来人熟练地将秦大江的双手用手铐铐在窗户的钢筋上,这个位置卡得很有“技巧”,让秦大江站不直,蹲不下。还不到半个小时,平日里没受过这般皮肉之苦的秦大江,就有些吃不消了。
夜晚的派出所,本就只有值班警力,对于这类偷鸡摸狗、打牌赌博、嫖娼卖淫的案子,审讯警力根本不够。所以一般先将人看管起来,等天亮大部分人上班后,再由所长重新安排任务进行审讯。这也是利用这段时间消磨犯罪嫌疑人的意志,等到第二天审讯时,难度也就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