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将刚温热的奶茶塞到她手里,然后转身,看见裴朔旬还在,正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时穗。
这家伙——
算了,万一时穗看见他揍人,被吓哭了怎么办?又或者,她不喜欢打架的男生,以后疏远他了怎么办?
嚣张冒火的气焰瞬间变成了一撮小火苗,池宴走到裴朔旬的面前,两米之遥。
“老子知道你不喜欢她,滚远点。”少年漆黑的眼底厌倦至极。
裴朔旬想笑,但忍住了,表情依旧是一贯的温和。
上官樱扯了扯他的袖子:“走啦,裴朔旬,我们不打扰他们约会了。”
她小声问:“对了,你刚才和池宴的小女朋友聊什么?”
“我和她说。”裴朔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尾音拉长,耐人寻味道,“比起喜欢池宴这样的自恋狂,还不如喜欢我。”
上官樱翻了个白眼:“胡说八道。”
池宴也觉得他在胡说八道,见上官樱把他带走了,于是回到时穗身边。
时穗正在发呆,哦不,思考。
她在思考池宴在生气什么,以至于就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池宴见她迷糊,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刚那家伙和你说了什么?”
时穗收回了思绪,抓住面前那只还在晃的手。
她想起裴朔旬以前笑话她又黑又丑,于是道:“他刚刚夸我美若天仙,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生。”
池宴:“……”
怎么又来一个胡说八道的?
蹊跷,蹊跷极了。
他想,裴朔旬那家伙心思深沉,城府深,该不会要迷惑时穗,让时穗移情别恋,从而拆散他们?
可裴朔旬为什么要拆散他和时穗呢?
这家伙真是脑子有病?闲得蛋疼?见不得人谈恋爱的单身狗?
“裴朔旬那家伙。”池宴深思了下,随口造谣,“他对每个女生都这样,见到是个女的,都会夸她漂亮,你别当真。”
“原来他对所有女生都夸过。”时穗愣了下,有些失落,“可他没夸过我。”
可恶,他只会笑话她又黑又丑,追他的女生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她好看。
揍一顿才能出气。
“嗯?”池宴注意到她的情绪,轻哼一声,嫌弃道,“谁稀罕他夸。”
“时穗你最漂亮了。”他摸了摸她头,“我夸你。”
乖乖软软,像是一块小蛋糕。
时穗抬头看他,少年瞳孔湛然,一反平常懒散的语调,温柔的不像话。
她又有些迷糊了,觉得最近池宴看她的眼神越发奇怪,有那么一点像那天,宋心颖和她发现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