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鸽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但她心里是悲观的,因为她已经遇到过太多次、各种各样的失望了。
当年方允被下毒,她们都知道事情是谁干的,却没办法惩罚任何一个人。
不久前旺南村买老婆的梁三,他迫害安珍二十五年,也没有获罪。
她们的遵纪守法,使她们根本无法拿起法律这个“武器”来保护自己。
如果法律可以帮助所有受伤害的人,自己又何必需要为白杨写那篇弑父的小说,去平息她心中的怒火呢?
所以即使她现在知道,陶敏黛很希望她给出一个“当然有办法”的回答,却无法给她这个想要的答案。
她摇摇头:“那些事情再说吧,现在更重要的,是小蓓的状态。”
“小蓓?”陶敏黛不解,“她不是已经知道沈魄的真面目了吗?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江白鸽也希望是她想太多。
可是,第二天晚上,她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于小蓓趁江白鸽和陶敏黛不在房间里,偷偷溜出了房间——江白鸽去帮小蓓买她想吃的面包,陶敏黛还在剧组。
江白鸽是在等出餐的时候随意扫了一眼手机,才发现于小蓓出门了。
她顾不上排了好久的队终于付了钱、点了单,但还要等十几分钟才能出炉的面包,就冲了出去——她再傻也想到了:于小蓓是故意支开她的。
江白鸽跟了过去,然后,她发现于小蓓的那个点停了下来。
但是江白鸽更绝望了:因为她发现,那是沈魄的家。
这一次,她不能再帮于小蓓隐瞒任何事情了。她先打电话给陶敏黛,告诉她于小蓓的情况,陶敏黛立刻说自己会马上赶过来,江白鸽把定位发给了她。
做完这些,她已经来到沈魄家门口了。
她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做这样的事,可她开始疯狂地按门铃、砸门,完全没想过里面的人可能会报警。
很快,门开了,衣衫不整的沈魄出现在门口。
可以看出来,他本来是没穿上衣的,但为了开门,特意披了一件家居服在外头,零散地扣着两三颗扣子。
“你是……”他想起来了,“你是和于小蓓一起住那人吧?你来干什么?难道也是来爬我的床的?”
“你可真不要脸。”
江白鸽很想揍他,但是不行:“你既然知道我是小蓓的朋友,那你就赶快把小蓓叫出来,不然我就报警了。”
“那你报啊。”沈魄大笑起来,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待会我倒要看看警察是把我抓走,还是把你这个私闯民宅的疯女人弄走……你不是这楼的住户,又是怎么上来的呢?”
“你!”
江白鸽指着沈魄,恨自己不太会骂人。
“没话说了吧?”沈魄见江白鸽语塞,直接威胁上了,“滚吧。再来给老子找不痛快,姓陶的也别想再我们组干了,连累了邹姐,以后就没有剧组敢收你们了!”
“沈先生好大的口气啊……那我倒想听听,你能怎么让我在剧组混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