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蓝如洗,辽阔的海面上波光点点。
一艘小舟正在海面上前行,此舟无帆无桨,更无人撑船,正是随波逐流。
头顶时而有海鸥振翅飞过。
张牧之身着素色道袍,斜倚在船头翻看一本《山海经》:
“……水兽好为害,禹锁于军山之下,其名曰无支祁……”
舟中黄白二童子正拿着几枚贝壳玩抛石子儿的游戏。
玉罗刹背着斩邪剑站在船尾,手中拂尘和黑衣一起随风飘飞,正手搭凉棚朝远处观望。
“师父,先前他两个要看海豚,我们已经偏离航道几十里了!
“再不让吴师弟转向,咱们就要错过长江入海之处了!”
张牧之闻言放下经书,刚要吩咐船下蛟龙调转方向,突然东方有一阵大风呼啸而来。
“风中怎么有一种兵戈之气?还夹杂着些妖魔秽气……”
张牧之默坐舟中运转元神推演片刻:“算不到具体因由,似乎还和我有些关联……”
于是张牧之就在舟中探出头朝水下吩咐:“且不忙转向,加速往东去!前面好像有水府兵将正和妖魔争斗,咱们去看看!”
蔚蓝的海水下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叫,青黑色巨大的的蛟龙将身子一摆。
船下突然攒射出大片的白色浪花,接着“嗖”一声,木船像离弦之箭似的飞快地朝东方疾驰而去。
“啊!”两个童子一下从船上翻了出去,口中忍不住大声尖叫。
玉罗刹一弯腰就抓住了黄二郎和胡馨儿,又把他两个扔回船上。
张牧之收了经书,将金光如意拿在手中:“天机虽然晦涩不明,却隐隐有一种紧迫感,难道是什么凶魔出世?”
半个时辰后,小舟也不知往东行了多少路程,只见前方出现了大片的雾气。
雾气中隐隐有隆隆鼓声传来。
水底蛟龙将速度放缓,张牧之站在船头大袖一挥,掀起一阵风将前方的雾气吹出一条丈余宽的空隙。
透过空隙可以看到森严的水军列阵,数不清的巨鲸之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大军,各色旌旗招展,几欲遮天蔽日。
每一个巨鲸之间又有千百只海鲨骑兵,手持各式兵器充作斥候。
“且换个扮相,免得被这些骄兵悍将给轻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