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法眼观之,见龙君在上界曾落在虚靖先生手中,我张家若真仗势欺人,龙君如今焉有命在?”
敖青从地上起来,面红耳赤了一阵,依旧难以放下心中仇恨:“话虽如此,但你我之间有生死大仇,岂能凭你三言两语就揭过去?”
“今日你我只讲私仇,也不必再提什么公理是非,你这小道士可敢跟我见个生死?”
张牧之坐在龙椅上,手中把玩着金光如意,听了敖青的话后轻笑道:“我如今虽然未证天仙,但法力神通都今非昔比,镇压你只在反掌之间。”
“我这位弟子刚刚由蛟化龙不久,倒是可以和龙君斗一斗,但有一言要说在前头。”
敖青直到现在依然以为自己方才被吴天禄一招所败是大意使然,听到张牧之的话后冷哼一声:“你直说便是!”
张牧之收了笑意,语气平缓地道:“我不倚仗神通欺你,但你若败于我这弟子之手,日后便要供其驱使,不可再有忤逆的念头,否则莫怪我手辣!”
“小道士莫非忘了我曾去往上界当值?凡间真龙若想登临上界,需得在化龙池中洗去身上浊气,成就天龙之身。”
“天龙法力深厚要远胜其余真龙,你这弟子定然是靠你帮衬才有今日成就,你以为他方才赢了一招,就真能胜过我?”
张牧之将如意在手中一拍:“你若得胜我便做主放你离去,只要你日后不作恶事,我也不遣人拿你,如何?”
敖青沉默一阵,面上显出凶戾之气:“便如你所言!只是若你这门人丧生于我手,你可不要怪莪!”
张牧之笑道:“既然赌斗,那便生死各安天命,我怎会出尔反尔?你们便在这水府中争斗,不可到外面湖里去兴风作浪。”
吴天禄和敖青都点头答应,张牧之对玉罗刹道:“你把殿中仕女、仆从都打发出去,然后带他两个到殿外比试。”
玉罗刹带着众人出去,张牧之伸手一指,被敖青推翻的玉案又恢复了原样,接着他就从袖中拿出那水系图观看:
“这敖青和天下大部分水神都闹不出什么动静,可虑者唯有两处,一是黄河水神冯夷氏,再就是川蜀之地……”
这洞庭湖底的水府灵境被敖青、柳毅两代龙君耗费香火经营了几千年,内中空间十分辽阔,只宫殿群落几乎能同南京紫禁城的规模不相上下。
且宫殿之外又有大片的山川、丘壑,头顶天空碧蓝如洗,除了没有太阳之外,一眼望去同外界天地无异。
吴天禄手持方天画戟,着一身银色甲胄,整个人显得英气勃勃,眉宇之间隐有战意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