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接着说:“从今以后,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儿了。”
“家里其他人呢?”牧清歌问。
“那些富贵人家出钱要来买一些元气,我的父母都去了,为了卖更多的钱,他们都因为损失的元气太多而死了。”
男孩接着说道:“昨天奶奶去世了,也已经安葬了。夜复一夜,她一直说自己活不长了,我虽然早已知道,可是她撒手人寰,仍旧叫我猝不及防。她不断地重复痛苦的叫喊,撕心裂肺,内脏像是被痛苦折磨着,呕出绿色的胆汁,吐在床边的钵上,直到再也没有了生息。”
牧清歌问他:“我能帮你些什么吗?”
听见这话,男孩抬起了头,他仔细打量一番,觉得眼前这人应当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衣裳华丽,想必也是不缺乏钱财,沉默半晌,他终于开口道:“算了,你帮不了我的。我生来就住在这儿,以后,甚至死后也在这儿了。”
牧清歌走到他的右边,坐下来,依靠在院落的篱笆上,仰首却不辨昼夜,也不见星汉,低头又看地上泥尘。
“可以和我说说这儿的生活吗?我想知道这里的贫民窟和别处的相比,有什么不一样。”
男孩右看了一眼,然后重新看向地上的泥土,喃喃道:“贫民窟还能有什么呢?我听说,一开始这片地方,就是实力较弱的人汇聚生活的。我们这些人的祖先,偶尔还有一些富贵人家买的苦力,都安置在这里,过着贫苦的生活。做苦力都是要给钱财的嘛,或者给一些钱财,买我们的元气给他们抽取。”
“都是这样吗?”牧清歌问。
男孩回答:“修为越高的人,或年轻的人,元气一般越好,也有一些人天生元气就很好的。”
牧清歌又向他打听:“你知道萧然吗?”
“是那位和宁家的一位小姐相爱的灵相师吗?”
“是的。”牧清歌点了点头。
“这件事闹得挺大,我听奶奶说起过,有一个叫萧然的人,他格外孤苦,在我们这些人相比,恐怕情况更差,但他是一个怪人,每日只傻傻地描绘一幅画作,痴痴地发呆,还以为画上的人会走出来。他爱画上人爱了一辈子,听说不久前他死了。事情大概是这个样子吧,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