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自卑。”他只是有点困扰,别人没办法通过他的表情,看清楚他的喜怒哀乐。他的情绪被加密了。
他偶尔也想给别人甩脸色,想用笑容表达开心,想在生气和伤心的时候第一时间被人发现,而不是被迫情绪稳定、性格高冷、成熟稳重。
“那你刚才为什么突然不理我?”
“天冷,说太多话,冷空气容易进入呼吸道,嗓子疼。”
明明就是生气了。
江宁希跟在他身后,“反正我现在可以读懂你的表情了,你以后不准偷偷吐槽我。”
“没有吐槽你。”
“别试图欺骗一个心理学家。我可是相当擅长解读别人的想法。”
他们又去了王东学的学校。
副校长接待了他们。
他先是把王东学夸了一顿,“东学他是个好老师,特别尽职尽责,每次都是最后一个走,对班级的纪律也管得很严。严师出高徒嘛,他教的班,数学总是考前几名,就没有他抓不起来的班……”
然后语气微转,“但东学有时候对学生过于严苛了,经常体罚学生。警察同志,会不会是那些学生家长报复了东学?”
林司言已经调查过那些被体罚过的学生和他们的家长,王东学死的那天,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
“王东学死之前有什么异常行为吗?”江宁希问道。
副校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有吧,他这个人一直循规蹈矩的,那段时间他也一直很正常,没见他有什么不对劲的。”
林司言和江宁希又询问了王东学的同事。
张老师道:“东学的死应该就是意外吧。他跑去抓胡峰,估计是为了泡酒。东学老家就有这玩意儿,很滋补的。”
江宁希问道:“他之前也有去抓过胡蜂吗?”
“他小时候去抓过。他半年前还送了李副校长一罐胡蜂泡的酒呢。”张老师低声嘟囔道,“没准就是这罐酒让他升的职。”
“张老师,你别乱说。”一个女老师打断他,“那是李副校长自己花钱买的。”
“……”
有个女老师道:“不对,王老师应该不敢去抓胡峰。他好像害怕蜜蜂,有次他去我们班上课,教室里进了一只小蜜蜂,他见到后,吓得尖叫。学生们拿这件事嘲笑了他好久。”
“那能一样吗,抓胡蜂是要戴装备的,没防护衣的正常人看到蜜蜂肯定都会怕啊。”张老师反驳道。
江宁希问道:“除了尖叫,他还有什么反应?”
“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是我们班里的学生说的。”
江宁希和林司言又询问了当时在场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