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清晨的薄雾中,萧干城麾下的大军迅速沿着熊津江集结并结成鹤翼大阵。军阵背后正是白吉藩武王王陵。王陵之上竖着一杆迎风高扬的大旗,上书“观军容宣慰使、监军——刘”。一些士卒不免错愕,不知为何没有看到主帅萧干城的旗号。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听北面传来阵阵人喊马嘶之声。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北面的天际线上烟尘冲天。
扶摇义慈远远看到严阵以待的萧干城所部,心中不免惊讶。这哪里是不足两万人的军队,看敌阵的规模应在三万以上。扶摇孝也没有了之前的轻狂,看着对面装备精良、身姿挺拔、魁梧健硕的天朝大军心中顿生寒意。扶摇孝终于忍不住了,略带惶恐地说道:“卫士佐平实在可恶,竟然谎报军情。这哪里是一万五千敌军,明明是三万精锐。”
扶摇义慈老成持重尚且能绷得住,淡淡说道:“慌什么?萧贼即便再耍花样,也不过有三万士卒而已,而我军有十四万大军。五个打一个有什么可慌张的。”
距离萧干城所部一百步时白吉藩的军队停止前进,两军形成对峙之态。军事佐平官向扶摇义慈陈奏道:“大王,眼前不见萧干城的旗号,莫非敌军有诈!”
扶摇孝仔细看向对面也不禁错愕,连忙说道:“萧贼是不是率军偷袭泗沘城去了?”
扶摇义慈没说话,其实他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但他不能慌。一旦自己表现出慌张,这种情绪将会立刻扩散。此时双方都摸不清对方的部署,只好互相观望。在一触即发地紧张局面下,近二十万人的战场上竟然落针可闻。就连一贯好动的战马也似乎意识到眼前的危险静静站在原地,只有尾巴轻轻摇动。
忽然从熊津江上传来阵阵琴声。双方军队都看向江上,只见一只小型平底船正从大晏军队的左翼缓缓向白吉藩军队的西翼驶去。船上竖着两面大旗,第一面大旗绣有“大晏屏山伯”的字样,另一面绣有“征东总兵官”的字样。这船竟然是萧干城的座舰!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干城所乘战船竟然径直驶入扶摇义慈的军阵西侧。扶摇义慈等人都看傻了,也不知萧干城这是什么操作。只听探马来报萧干城正坐在船首弹琵琶。扶摇孝正是血气方刚耳聪目明的年岁,侧耳倾听一番,便说道:“父王,萧贼弹的曲子是十面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