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停止对他们的劫掠烧杀,扶余坚壁固守,我军一个城一个城打下来,恐怕伤亡会很大。”
干城道:“此一时,彼一时。我军已经将扶余主力逗引出来。只要盖苏文的主力被我军歼灭,扶余各地的作战意志必然瓦解。咱们没有必要再这么滥杀无辜。
眼下反而是我军师出无名,烧杀过重,引发扶余军队拼死抵抗。”
二人沉默片刻,钟侯字斟句酌道:“师出有名嘛,不是没有。不过恐怕要先得到陛下的准许。”
干城连忙问道:“你且说说看。”
钟侯道:“这个事说起来话长,大约在十八年前,咱们正准备讨伐西域哪会儿。郁律壶宁突然发动对东胡的袭击。我朝辽东镇兵忙于应付儒儒无暇他顾之际,扶余国内部也发生一场内乱。”
说道这里,钟侯略一停顿,看着干城的反应。干城聚精会神道:“你接着说。”
钟侯道:“扶余大对卢盖苏文的父亲病故,按照当地的规矩应该是由盖苏文世袭父亲的官职。可是他阴狠狡诈,又主张与儒儒结盟共同对抗我朝,所以扶余荣留王与重臣都不同意他继承其父的职位。
然盖苏文家是扶余第一门阀,尽管朝臣都反对,最后荣留王还是不得不准许盖苏文继承大对卢之职。”
说到这里,干城以手加额道:“我想起来了。在广闻寺,我见过一段档案记载。说盖苏文继承大对卢之职后,对阻挡他子承父位的荣留王和大臣发动突袭。盖苏文是弑君逆臣!”
钟侯摆摆手道:“岂止。盖苏文将荣留王大卸八块之后,扔到扶余王京的臭水沟中,不许国人为荣留王收尸。”
干城拍案叫绝道:“好一个乱臣贼子。我们不如大张旗帜,就说:‘诛逆臣,复正统。’”
钟侯笑道:“大帅还得加上两句:‘从贼者,杀无赦。顺王命,无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