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种人,救了也白救,反正她不会念自己的好,很大概率还会被她反咬一口,从此就被赖上。
更有甚者,一被逮着机会,还会毫不留情地置她于死地。
方铁柱别开眼,可谁知银子却被小妹塞到手里。
接着,就听她强势地说道:“让你拿着就拿着!”
“给不给,是我的事儿,花不花是你的事儿,你明儿见了她,可以先问问她,回来之后是咋打算的……”
“若是她能老老实实地再走一家,也不是不能救,可若是她还是死性不改,非要执着于跟陈家死磕,或者跟我怄气,那你不救也说得过去……”
沉甸甸的两块银锭子捧在手心,方铁柱只觉得自己罪该万死,小妹已经够难了,他还巴巴地跑过来,给人家出这么大一个难题。
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说啥好,沉默了一会儿,才没话找话地问道:“雨桐,你刚才说,要我先去找陈家大堂哥?这是为啥?”
“还能为啥,让你少挨顿打呗。”
方雨桐解释道:“大姐她老公公,今儿个在咱家,因着忌惮陆文且,也算是吃了个大大的哑巴亏,只怕这口气,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了,你若就这般愣头愣脑地找过去,就怕他气没消完,再拿你出顿气。”
“他这人,当初可是连阿娘这亲家母,都不放在眼里,说打就敢抬手的,你这么个过气的大舅哥,打你一顿只怕也是白打,镇上咋说也是他们陈家的地界,你和阿爹庄子上做着的活计,又耽误不得,到时候还不是不了了之……”
方铁柱见她解释得这么详细,便知道小妹没生他的气,心放下了些,叹了一口气,感慨道:“今儿傍晚你们走了之后,阿娘又说起了咱小时候,阿奶让把你扔后山喂野狼的事儿,还边说边哭来着……”
“你说你也是,明明这么机灵的一个人,咋就看不出来,阿娘他们不喜你跟阿奶走得近呢?”
方雨桐耻笑一声,“不喜就不喜呗,我也不喜他们做的好些事儿,你可记得小时候,因着我去阿奶面前献殷勤,遭了阿娘多少打骂?”
“小的时候那么艰难,我都熬过来了,没道理如今我长大了,嫁人了,反而如了他们意,总不能为着讨他们的欢心,再跟能为我豁出一条命的阿奶生份吧。”
她想想就觉得好笑,爹娘他们俩也是有够霸道,自己不想护她,时常给她委屈受不说,还不许她出去寻求别的庇护。
她现在最庆幸的事儿,就是当初的自己,曾死皮赖脸地扒拉上了阿奶这尊护身符。
要不然,怎能这般有惊无险地,度过这一次又一次的难关?
特别是姐姐那几次致命般的陷害,要不是阿奶在前面为她冲锋陷阵,光靠阿爹阿娘他们俩,那一丁点的慈爱之心,她只怕比现在的姐姐,还要过得凄惨不堪。
两兄妹聊了许久,直到看见阿奶从堂屋出来,她才推了推大哥,示意他赶紧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