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断亲?”
唐老头子面色阴沉,如寒霜般冷冽的目光紧紧盯着唐棠。
“断亲?
其实自我爸离世后,这亲缘便已断了。
从你将全部抚恤金据为己有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便再无瓜葛。
我曾说过,那笔钱,权当是偿还了你和我阿奶对我爸的养育之恩。
我爸走得早,我承认,他是个英勇无畏的烈士。
然而对我妈,他未能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致使她在阿奶和大房的欺压下,受尽苦楚。
对我和唐佑,他也未曾履行一个做父亲的职责,未能护着我们姐弟平安长大。
他走了这么多年,你们是如何对我们的,你当生产队的人都是眼瞎的。”
唐棠话落,围观的人群就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唐保国抚恤金一事,除了唐家自家人,外人皆被蒙在鼓里。
众人皆以为当初唐保国的那几百块抚恤金,陈婉容拿了大头,老两口拿了小头。
却不想陈婉容孤儿寡母是一分未得。
“真真是看不出来,唐老头竟然如此狠心!”
“我就说,老唐家没一个好东西!”
………
“你要知道,你们现在住的老房子是我老唐家的。
既然与我老唐家再无瓜葛,那房子可是要还给我的!”
唐老头已然冷静下来,他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唐棠,暗自揣测唐棠意欲何为。
“哼,房子还给你也未尝不可,可我们是唐保国的遗孤。
你虽无责任照顾我们,可他有,如此一来那笔抚恤金,你就需拿出来分一分了。”
唐棠深知唐老头的心思,不就是妄图以房子逼迫自己就范。
那破房子她还不想住呢,自己现在不差钱,可以去县里租房子住。
再不济,还可以在生产队里建房。
待到日后政策放宽,便可购置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你们走吧,日后你们就不要再说是我老唐家的人!
我会将唐佑从唐家族谱中除名。”
唐老头闻听此言,整个人好似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没了精气神。
“这个随便你,那往后就让他随我妈姓陈。
或许,哪天我妈改嫁了,随后爸姓也可以!”
唐棠说这话时,脑海中浮现出梁庆元的身影,梁佑?好像也不错!
唐老头听到这话,脸色愈发阴沉,他本以为可以借此要挟唐棠,岂料她竟连后爸这话都脱口而出。
“唐棠,别胡说!”
陈婉容扯了扯唐棠的袖子,有些窘迫。
三子跟六子两人听了这话,心里就活泛起来了。
唐丫头的妈长的好,性格看着也不错,说不定老大真的有戏。
“不行,不能让他们就这般离去,你把我家东西都砸了。
赔钱,必须赔钱,不赔钱今日休想离开!
或者你们把膏药方子拿出来做赔偿也可以。”
向红云刚才被唐棠的暴行给吓到了,这会缓过来了,心思又动了起来。
她可是听说了,陈婉容昨天卖了什么膏药,可是卖了好几块钱,还说那膏药是他们家自己做的。
“哼,赔钱?
你们让我妈给你们当牛做马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