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蔫眼看雪窝子已经逐渐成型,又回头看看其他雪窝子的进度,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告诉张鹏和赵春明俩人去没有积雪的地方划拉些乱草树枝,垫在雪窝子下边当炕。
等张鹏和赵春明抱着一大捆树枝重新回到原地,竟然找不到他们挖的雪窝子了,赵老蔫也不见了。
俩人正犹疑之间,只见其他炮手推着四四方方一块雪块过来,塞进了他们各自打出的雪窝子洞口。张鹏和赵春明这才恍然大悟,赵老蔫已经把他们的雪窝子洞口堵好了……
天黑了下来,赵老蔫和炮手们在雪窝子前架起火,烧水、热干粮、烤带来的肉。赵老蔫喝完“小烧”、吃完烤肉,微醺的又跟炮手们扯了会儿闲篇。最后,赵老蔫用雪泼灭了火,又到每个雪窝子仔细地检查完通气孔后,这才带着张鹏和赵春明俩人钻进雪窝子。
雪窝子内的地面上铺满了树枝,上面垫的是厚厚的树叶和野草,将从家里带来的熟好的狍子皮再铺上去,人躺倒在上面很软乎,真有点像“沙发床”。赵老蔫身上裹着老羊皮袄,头上扣着熊皮帽子,脚上换了毡靴子,将双手伸进皮袄里,开启睡觉模式。几个人靠在一起,身上的皮袄把凉气袭人的雪墙隔开,人在洞内也不觉得寒冷。
东北的山林里静极了,雪窝子里更静,赵老蔫早已呼呼大睡,大家亦头枕着老帽沟渐渐睡去……
第二天大家起的都很早,虽说晚上不是很冷,但是温度却不是很高,懒在雪窝里呼出的热气还容易使雪融化,所以大家早早地都起来生火、烤干粮、喝点水略作歇息后,就要忙碌开了,赵老蔫要带大家围猎几只傻狍子,当做开门红和这段时间在山上的吃食。
众人四散开来寻找狍子蹄印,距山口五里左右的山沟里,刘志勇惊喜地发现突兀的一条大雪岭上,显露着由多只狍子行走过后踏成的“脚线”。
赵老蔫闻声走了过去,看着这条脚线,预计这群狍子应该是没有走多远,立即指挥大伙儿,不大一会儿,以狍子道为中心前后左右交错、间距两三米、坑深二米五以上的六个“雪窖”已经挖好,并用大片硬雪覆盖好窖口。
赵老蔫吩咐王福根和另外一个炮手领着几条猎狗循着狍子脚印多的“兽道”分头钻进山林,去寻傻狍子、准备往雪窖轰赶。
赵老蔫刚抽完一锅烟,就听到东边林子里的狗咬得厉害,王福根也在“嗷嗷”地高喊,雪窖周边剩下的人分两帮,迅速俯身在两侧的浅沟里,张鹏和赵春明跟随者赵老蔫附身在了右侧。
这会儿,东边林子有了响动,四、五只棕褐色的狍子,炸着屁股上的白毛,顺山跑了出来。等它们快要奔到雪窖跟前儿,两侧的赵老蔫和张鹏等人突然跳起高叫起来。
那几只原本惊慌逃命的狍子,被猝然出现的人喊声吓得魂飞魄散,拼命似地沿着“脚线”夺路而逃,结果不留心一个个掉进雪窖……
雪窖把狍子的整个身子全陷进去。它们在里面拼命地挣扎着,小蹄子即使蹬到雪窖边上也是白费气力上不来,最后只剩下喘粗气的份儿。
看着束手就擒的狍子,张鹏和赵春明对视了一眼,感叹竟然这么容易就搞到了五只狍子,不得不佩服赵老蔫的手段,其他人看向赵老蔫的眼神也变了,不愧是村里出了名的炮手,真的是盛名之下无无虚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