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猷此时起身,将朱向阳平放在一旁,同徐佑邦一起观察起了身旁的这些壁画和雕塑。
“有点像是南梁时期的禅宗的风格——”
徐佑邦说道,虽略带担忧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
但他也知道俞大猷如今的表现并无问题。
他们身为天子禁军,理应以服从天子的命令为第一要务。
况且这些凡人——北防兵们并不是需要禁军保护的对象。
在某种程度上,这些凡人用生命保护了禁军,协助其完成天子赋予的任务。
能死在这里,是这些北防兵的光荣,无需自己那点可悲的怜悯。
如果放在朝廷中,公开场合,大概是这样说的——
但天子如若知晓这些北防兵士的惨状,知道这些朱氏子弟扶老携幼,男男女女,太祖血脉皆被这些黑暗之物吞入腹中。
天子定然会为这些北防兵的遭遇而自责和伤心的吧。
徐佑邦心中叹息。
不过无论如何,无论是安葬这些平凡的勇士还是向天子申请提高他们的待遇,解决他们的困难,也只能等到处理完眼前之事再说了。
而那个幸运的,曾经孤身一人从魔窟中逃生的少年,但愿天子庇佑他。
徐佑邦回神,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壁画。
壁画一共有六幅,但只有最后的两幅还能勉强辨认其上的内容。
徐佑邦顺着顺序依次看去。
壁画上的内容大多都是关于佛寺中某次祭祀。
前两幅的内容看上去的相当平常,很有南北朝时期的风格。
贵族门阀腐朽堕落,铺张浪费,奢靡斗富,对底层毫无怜悯之心。
其中内容多是僧人准备佳肴,招待金陵城中的贵人香客,并请来能工巧匠为画像上的金佛重铸金身的盛景。
仪式隆重,万佛寺的僧人们请来了最好的乐师伴奏,舞女们跳着从西域佛门而来的妖娆魅惑的十八大欲天魔舞。
佛寺内来往的香客居士众多,却一个个与诸多高僧一同不着寸缕。
如今应当悬挂万佛寺牌匾地方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无遮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