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清晨,楚元骑着单车从院子里的小径上过。
一大早,工人们都还没上岗,院子里并没有什么人。
楚元神采奕奕地,背着书包赶去学校。
虽然天还很冷,楚元的脸冻得微微泛红,可脸上的一点微笑却像冬日暖阳一般迷人。
及肩的长发在风中飘逸灵动,额前的齐刘海被风吹得微微分开,绛紫色的校服棉衣衬得楚元肌肤胜雪。
柯彬郁站在书房的窗前,忽然看到楚元的倩影从窗下灵动而过,原本严肃稍显冷硬的嘴角微微翘起,就像这绵延一个严冬的冰冷被驱散了一般,心情也变得和暖舒畅。
柯彬郁上班习惯早起,这么多年,他每天都是按时到公司,从未随意迟到过。
今天更是起得比往常早,他不想坐轮椅上班,可是身体恢复的程度,只能勉强缓慢地行走。
即便这样,他并没有打算晚点去公司,所以便比平时早起了半个多小时。
柯彬郁换好衣服,进书房取些资料便准备出门,这会儿正一身周正,英挺地站在窗前。
此后的一段日子,他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准时地守候在窗前,等着楚元从窗下经过,目送她的身影离开。
楚元白天去了学校,江老夫人便不用再忍得辛苦,随意在院子里四处走动,时常去主楼,有什么事想找刘管家,更方便随意许多。
这天下午,江老夫人便到主楼大厅吩咐刘管家,让他去查一下楚元的家庭情况。
刘管家从那晚见到楚元,就动了这样的心思,毕竟当时是要做柯彬郁的侍应生的。
这些天已经派人去仔细查过,便详细地汇报给江老夫人:
“小楚的祖辈都不在世了,在北江也没有什么近亲属,她父母的情况正如她所说,母亲病逝,父亲意外丧生,目前她的监护人只有她的继母王玉琴。”
江老夫人了然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王玉琴?这个女人对小元这么苛待,什么来历?”
“她年轻时混迹于夜场会所,颇有几分姿色,后来不知怎么,认识小楚的父亲后,便从良嫁给了他。”
“小楚的父亲去世后,这王玉琴就给小楚生了个弟弟,据说是丈夫的遗腹子,现在六岁。王玉琴无业,一直在家带孩子。”
“她一直不工作,丈夫又去世多年,她靠什么生活和抚养孩子?”江老夫人很是不解。
“据说她丈夫身前是名货车司机,经常长途运货,工作很是卖力肯干,给她留了积蓄。再加上她勤俭持家,偶尔打临工补贴家用,对继女也不错。”
“不错?”江老夫人听了很是意外,对刘管家道:“不错怎么会这么对小元?你也看到了,这孩子可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再说,她丈夫只是一名司机,年纪轻轻去世,生前再踏实肯干,能给她留多少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