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回捋须颔首,不住点头。显然非常满意。
“我关心之事,倒不在这个姚信仲身上!”秦桧想了想,面对着李回直接道,“少愚兄想必见了我书写的信,不知作何打算?”
“嗯……”
李回知道他必定要问这些话,心中早有准备。但是,故作沉吟矜持状,直管抚须不说话。秦桧连着催促了两声,才慢吞吞地说道:“会之老弟,信王出使一事,虽然存在颇多蹊跷,但乃官家亲自首肯。如今,他肩负皇命,我岂能轻易将他扣留在此地?”
“找些理由,延迟他数日,待皇城司与开封府干员前来亦可。”
李回听他这么一说,径直走到书案旁。从一堆文书中抽出来一册公文,递给秦桧:“前几日,开封府判官霍叔白以密事会我,我已将他打发回去……这是我即将呈给官家的折子。会之弟既来之,可先观一二。”
趁着秦桧阅读的空隙,李回站在他身后,顺便又瞅了一眼折子,在秦桧耳旁说道:“情况我大略了解一些。会之老弟那日被信王有意诓到南门,他自东门走了。次日,这霍叔白去找的老弟,想必不错吧?”
见秦桧不语,自然是李回所言非虚。
李回便继续道:“开封府想必希望弟弟这御史台一并参与此案。不过,哥哥我说句不爱听的。信王种种举动,皇城司、开封府确有侦查之责。又事涉众多官员,弟弟之御史台亦有职责。弟弟所为,本不当哥哥置喙。但宣抚营乃循事设就,属于临时机构,没有职权掺和此事。更何况……”
李回走到秦桧面前,直言不讳道:“此事绝没有那么简单!我劝弟弟不要趟这趟浑水。”
秦桧抬眼看了看李回,又低头看了看札子。脸上阴晴不定,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