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充没有坚持,三下五除二,给鲍安松开绳子。
鲍安站起身,活动一下手脚,抬头见赵榛注视着自己。
他与赵榛有两面之缘。
第一面在汴京郊外,当时鲍安自认恪尽职守,阻拦不让赵榛通过,那时他不知赵榛的身份,不过赵榛出类拔萃的穿戴气度,给鲍安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第二面在陈桥驿码头,彼时鲍安已经知晓赵榛的身份,记住了赵榛的样貌。
鲍安暗暗打量赵榛,相貌不会认错,眼前这人是两次遇上的信王。今日不知为何,他穿着非常普通,又身在民宅之中,神神秘秘,看来在谋划什么隐秘的事。
这些天听到信王的一些传闻,但他是皇室贵戚,那些传闻与他显赫的地位相比,算得了什么?这等大人物神通广大,升斗小民觉得天大的事,在他们面前都是浮云。
看今天情景,自己莽莽撞撞,误入他们谋划之事当中,幸好没有当面撞见,否则产生误会,一刀将自己宰了,可就冤大发了。
想到此,鲍安背后一阵阵发冷,赶紧绷起脸,冲赵榛跪下行礼。
赵榛想不到他会行大礼,非常惊讶,回过神后,躬下身子,将他扶起来。
鲍安略略心定,赶紧站直了,脸色尚有些惊惶。
赵榛为打消他的顾虑,开玩笑道:“我自京郊过时,鲍都头忠于职守,令本王记忆非常时刻。”
因为这事,鲍安被姚信仲教训过,回忆一闪而过,口中连呼惭愧。赵榛语气和蔼,有意套近乎消除误会,鲍安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又寒暄了一会,赵榛逐渐了解姚信仲受伤的过程,才得知金军精锐铁骑在郊外刘家寺伏击宋军这事。
赵榛紧锁眉头,对鲍安忧心忡忡道:“如此看来,金军大部人马已经渡过黄河,到达汴京城下。”
鲍安消息灵通,点头回应。
赵榛沉思一会,忽然不着边际地问道:“鲍都头,依你所见,我军与金军相比,战力如何?”
鲍安言不由衷地吹嘘宋军一番。
他说好了,赵榛毫不客气,直接戳破牛皮,道:“如果我大宋军兵真如此厉害,你家姚指挥怎么受的伤?你家指挥的两位哥哥又怎么被击溃的?”
鲍安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