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指着健硕之人,怒气冲冲道:“你好大的胆子,见到太上皇的御牌还敢如此无礼,不怕欺君之罪?”
健硕之人反唇相讥:“你几人手握来路不明的腰牌,便敢妄称太上皇,我看真正犯下欺君之罪的就是你们几人。”
依他的阅历,已经判断出赵榛玩的是偷梁换柱把戏,御牌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是不是太上皇下旨办的御案就不得而知了。
仓促间,健硕之人难以弄清赵榛的真实意图,只想赶紧将人打发走,不想节外生枝,否则也不会佯作糊涂,任由赵榛胡搅蛮缠。
他昨日到此地来系受人之重托,另有任务要做,不能耽搁,想到此,健硕之人眼珠一转,问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办案,便是真要我们配合,也得告诉我等办得究竟是何案不是?”
赵榛自然不会告诉他:“事涉机密,你无权知晓,只需将院门打开,让我们进去搜查便可。”
健硕之人哑然失笑,道:“就算是皇城司办理钦案,若要入室搜查,要么得有官家圣旨,要么得有皇城司书令。你们一无圣旨,二无手令,毫无信物,仅靠一只腰牌,这腰牌是何来历,亦无从考证,说到底还不是就靠一张嘴便要入我私人宅院。无凭无据,怕是不懂我大宋的律例?如此,怎么能是办案之人?”
杨越忽然在一旁喊道:“嘿嘿,告诉你又如何?你听清楚了,这屋子的主人拐带良家妇女,私藏于此处。我们已经侦得此事,特为查办此事而来。”
院子里确实住着许多女子。
守门的彪形大汉只管守门,不知这些女子的来路,手持弓弩的壮士均是昨天随健硕之人入驻此地,更加不知道身后院落中暗藏的勾当,听杨越这么呼喊,都大吃一惊。
健硕之人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再次望向院内,看了一会,院内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回应,他只好转过脸,硬着头皮道:“一派胡言!真有作奸犯科之事,自有开封府处置,岂会劳得太上皇圣驾?”
杨越嗤之以鼻,讥笑道:“我观你仪表堂堂,也是一员豪杰,但还不是为这家主人看家护院么?可见这家主人身世之显赫!还需要我点名吗?如非太上皇首肯,又有谁敢制约他?”
健硕之人知道院子主人的身份,难免对杨越的话生出一丝相信。
意下踌躇间,院内忽然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陈总管,这些人纯属构陷我家主人。总管莫要理会!这些人敢持刃犯禁王府,与叛乱无疑。如今城外金兵云集,这些人说不得是金人的奸细,借机在城内生事,扰乱城内秩序,又或是打探到我家主人的安排,故意前来作乱,破坏我家主人与你家大人的大计。总管切莫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