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和鲁肃哈哈大笑,韩莒子也跟着陪笑,魏延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心道刘备此人倒是从不避讳自己织席贩履出身,能与麾下诸士一般饮食热忱无二,怪不得徐元直这种阴阳怪气的人还能对此人推崇备至,当真是天下少有的豪士。
鲁肃强忍着不笑,严肃地道:
“好,肃这便去!”
两人说起这桩趣事,刘备又把目光投向魏延,正色道:
“若是我当年如文长一般恭谨,想来定成大儒,能继卢师衣钵。
刘备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他狐疑地跟在鲁肃身后低头垂思,却发现他们居然越走越向外,居然缓缓走到了许县城外。
出身低微的他又不曾立下什么惊天动地的功劳,汉室宗亲、左将军、徐州牧居然愿意呼他为友,还与他一起饮酒吃肉,席间聊的全无家国之事,全是乡中琐事,军中趣闻。
那个青年人猛地抬起头来,冲鲁肃微笑,将手中的绢布塞给一边的工匠,踩着泥地快步过来,冲鲁肃点点头。
“不敢不敢!”魏延赶紧坐下,颤颤抖抖地举起酒敬刘备,再一起吃肉,不禁感觉鼻子有点发酸。
魏延硬着头皮道:
“使君,不知左道长何在?徐将军与艾先生皆要我拜见左道长,以表思念之情。”
“这位就是。”鲁肃强忍着不笑,那是憋得相当难受。
魏延讶然看着面前人,他本以为左慈定然是个四旬向上,衣冠整齐打扮地人模狗样的道人,可此人只怕还不到弱冠之年,这是左慈?
而且这是在做什么呢?这种妖道开始种地了?
上下打探观察一番,魏延好像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妖道好像在田间设置一种什么东西,正在与工匠一起商议。
这可把魏延看得气不打一处来——出身义阳的他当年就见过南阳黄巾的人带着一群愚民设置淫祠、祭器每日祭拜,还有不少乡绅、盗匪也借此为由强令百姓交出祭品,不然就是对抗黄天,定要拷打。
魏延家里本来也有薄田十亩,日子勉强也能过得下去,就是因为这些人胡作非为才逼的魏延几乎家破人亡。
这少年人长相颇为俊美,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来,他哼哼一声,款步上前,挤出一丝凶狠狰狞的笑容:
“左道长这是在做什么?可有在下能效劳之处?”
诸葛亮解下斗笠给自己轻轻扇风,笑吟吟地道:
“足下是?”
“在下魏延,字文长,乃是讨逆将军徐元直派往兖州的步兵都督,路过此地,徐将军令我拜访道长,艾先生也让我多多向道长问好,求道长教我些学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