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韩行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说了这句话,已是泪意上涌,鼻子一酸,也跟着落下泪来。
“韩伯父,您……先坐。”
两人泪眼相对,良久地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李相夷终于再次开口。
“韩伯父,您身体如何?我看您气色不佳,似是有恙?我帮您看看吧。”
韩行舟拭去泪水,勉强露出一个温和笑容,拒绝道:“你这孩子,明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心里还是总记挂着别人。”
李相夷不由分说,拉过他的手探脉,韩行舟不敢躲避,怕伤到了他,只得苦笑,由他折腾。
一探之下,李相夷大惊失色,韩行舟这身体,怎会如此之差?
他这旧疾原本并不严重,如今似乎已经发作了很长一段时间。其余……皆是劳累、忧心、伤怀所致。
已是……命不久矣。
“韩伯父,您——”
韩行舟苦笑:“这旧疾已经一年多了,可门中事多,阿娩一个女子,苦苦帮你守着四顾门,也是不易。我这身子骨,也就这样,还不如多帮你尽一份力。我总想着,能不能撑到你平安回来,想不到你竟然年纪轻轻,还要走在我前头。”
李相夷再也忍不住,抱着韩行舟的手臂,将脸贴在他手臂上,号啕大哭。
怎会这样?
怎会,这样?
韩行舟安安静静,也未劝解,等他止住哭泣,才用略有粗糙的手指,帮他擦了擦眼泪。
“我现在觉得,上天有这安排挺好”,韩行舟道:“我们小相夷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