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本就昏暗,明文境此时失去了眼镜,也看不清对面人群具体的动作。
但这点限制对他并无妨碍,反而因为失去了针对性,让他更加具有威慑力。
虽然在场的所有人,浑身几乎都凝结着汗水、灰尘甚至血液的混合物,酸臭难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无惧脏污。
正好相反,他们的惊恐程度不下于遭遇丧尸,一个个都恨不得脚下长了四条腿。
想起刚刚着急忙慌往前挤,肠子都悔青了。
开玩笑!
那TM是屎,是屎啊!
而且还是别人的!
虽然没有直接停水,但水压已经难以维持,这几个小时内,大家生产的污秽之物,还有一些极细小的,漂浮在厕坑里下之不去。
片刻前,天空中飞溅的点点影子是啥?掉到了哪儿?
想都不敢想!
就连江月明都瞬间缩到小仓库门旁的墙角,目露震撼地看着明文境的背影。
这是我兄弟啊,你比我还拼命的嘛?
宋高超最是倒霉,几滴冰凉的水,直接顺着他鼻梁山根洒了一路,慢慢滑下来,还沾了他的嘴唇。
“哕!”
“哕!”
“我草泥马!”
他的作呕声响彻商行,然后彻底急红眼了,用力十不存三,毫无章法地,将刀朝着拖把木柄一挥。
直接入木七八分。
宋高超惊愕地看着蜘蛛切,遽一用力,剩下一点木茬应声而断。
所有人都惊呆了。
傻子也能看出来,他凭的就是这把宝刀!
宋高超眼神也变得无比火热。
“再不让开,不要怪哥哥我把你们给砍了!”
……
黑暗、寒冷,呼吸之间尽是污浊沉闷之气。
好……痛!
俞玩尝试着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上粘了胶水,每睁开一分,撕裂般的疼痛就多刺激他一点。
这是一个不足三平方米的狭小空间,他只能蜷缩着身子,尚不足以伸直双腿。
他的身下,堆满了一个个硬纸箱子。里面是混着放的各色名酒。旁边也散着一大堆高级香烟,怎么看都不太正规。
他似乎听到了许多模模糊糊、窸窸倏倏的声音。
往声音方向伸手摸索了一阵,摸到一块像是门板的东西,在中央高度的左侧,找到了一把形似照相机的传统抽斗锁。
他扳了扳开锁的拉条,又捏住中间的圆形锁孔柱用力扭转。门锁纹丝不动。
感受着此刻的头疼欲裂,偶尔泛着剧烈的恶心、头晕,这明显的脑震荡症状,他在心里一阵后怕,直接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明明说两句话,就可以直接避免的问题……没想到,普通人对异化后模样的抵触和应激反应,远超想象。
对这一点的忽略,实在是教训惨痛的重大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