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咒骂,什么脏字和不要脸的自贱之语都说出来了,铁门外沸反盈天,含妈量顿时达到了巅峰。
但俞玩只是默默看着。
直到他们恐惧地嚎叫着,被狂暴丧尸追到近前,如梦方醒地逃跑,然后一个一个,在路上被扑倒、撕咬。
几只小手臂再次从构成铁环的铁帘中蹿了出去,飞快拧断了那几只丧尸的脖子。
“现在快跑,还来得及活命。”他冷冷说道。
其他人一个激灵,瞬间飞奔离开。
那个猥亵了桑薇薇的男人还有点不甘心,暴怒着将一块石头甩向铁门,想要祸水东引。
耽搁了两秒而已,三只狂暴种从暗处冲出,瞬间扑倒了他。
“救我……呃……”
新的血液淌出,覆盖掉下面那层氧化变黑的血液,又迅速凝结、不再流动。
俞玩没有多余的动作。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他眉眼低垂,想起了自己曾和刁攀登说的“值钱论”。
他仍不认为自己是错误的。但看着这些人被咬死,或生还几率不大地跑开,而自己在铁帘内看着“值钱”的生命消逝,他也不得不苦笑。
他能救这些人,但也不能救。
这些人都是什么货色,他略窥一二。
至少现在而言,他自忖无法真正慑服他们,无法保证这些异心者的靠近,不会为队伍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俞玩转身上楼。
中央大厅,几具尸体前多了一点点新鲜的呕吐物。
他循着江月明等人讨论的声音走上三楼,路过一家堆着更多女尸的品牌门店,往里一直走到了一个消防通道。
对情况发展还一脸懵逼的大家,正聚在通道末端,一个镶嵌在家具城墙壁的外侧钢铁楼梯上,向着远处张望。
视野之中是寂静的城市,偶尔有人影或尸影倏忽跑过。
有些建筑已经冒起了白烟,有些则是火烟缭绕,无人扑灭。
各条街道上都挤满了歪七扭八的车辆,丧尸像寄生虫一样,密密麻麻地在车子的缝隙间蠕动、游行,跟随着一声鸟叫、一声哀嚎,或是远方传来的枪响声奔波。
俞玩等人面对的方向朝着南边,跨过一条街道,又是一片街区平房。
平房夹在许多小区新起的楼盘中,曾经是开发商与拆迁办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它们的楼顶,却成了逃亡者的生命之桥。
街区更南边是一连串的小商铺,大量的小吃店坐落其中,将成为他们南下路上第一个补给点。
俞玩和江月明要回家,碍于中途尸群阻路,无法径直赶过去,必须得亦西亦东,向南边慢慢挪。
他的计划是,找机会弄一艘小艇或小船,顺着紫江往南走,拐入下了老护城河,跟着河水一路漂到秀雅二苑附近。
冯中希的江心岛,位于城区西侧的紫江之上,而桑薇薇的宠物店,正好在护城河边的一个微型商区,因此他们尚未和大家分开。
几人一番斟酌后,小心翼翼地走下了钢铁楼梯。
他们在一家炉里炭火仍旧未熄的烤饼店,吃饱了稀饭梅干菜,又杀进隔壁的家庭旅馆,各自冲凉。然后顶着其他房间连绵不绝的丧尸低吼,小憩了半个下午。
最后,在俞玩的催促下,大家不情不愿地整理好行装,像一队行进在原始世界的探险者,小心翼翼地扎进了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钢铁森林中。